两个人回到家,黎振海情绪低落,生孩子还要动刀,媳妇太遭罪了。金兰芝看着他,“动的是手术刀,又不是铡刀,你不用担心!”
“铡刀,那不是英雄刘胡兰吗?生的伟大,死的光荣!”黎墨雨在那神补刀。
黎振海差点一脚把她踢出去,想想她总怀疑家里要把她扔了,在抬脚的那一刻,收了回来。
“妹妹,你好好说话,要说吉祥话,懂了吗?”黎明雨告诉她。
差一岁的两个孩子,老大懂事很多,老二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说话也是如此,也不知道老三什么样。
听大夫说要剖腹产,黎振海如临大敌,把生孩子的东西准备很多,甚至准备好了汽车,万一情况不行,送去长春的医院生。
端午节,天气相当的炎热,金兰芝的肚子越来越大,想着过了端午节就去剖腹,差不多也到了预产期。淑芳从金家村过来看她,带了鸡蛋、鸭蛋和鹅蛋。东北的端午节的风俗是煮蛋,给孩子扎五彩线。
淑芳把各种蛋洗干净,煮在大锅里。剩下的蛋,摆放到摊子里,腌制起来,过一阵,咸鸭蛋、咸鸡蛋就都可以吃了。
黎墨雨拉着姐姐搓五彩线,黎明雨伸着胳膊,让妹妹来回的调试。外面下起了雨,先是小雨,后来逐渐变大,像瓢泼一般。
黎墨雨站在炕上,手伸出窗外,接着房檐上下来的雨水,雨水砸在手上,很有力量。
“姐,你试试,雨水砸手上特别好玩,永远也抓不住一捧雨水!”黎墨雨大声喊着。
在炕上坐着的金兰芝突然觉得肚子痛,往下坠着疼。淑芳看到她神情不对,“兰芝,你怎么了,是要生了吗?”
金兰芝强忍着疼,“感觉像是要生啊,可是大夫说要剖腹啊,这大雨天,怎么出门啊?”
淑芳慌张不已,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
黎明雨过来拉住兰芝的手,“妈妈,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妹妹,你打电话给爸爸,让他赶紧回来!”
黎墨雨拿起电话,直接拨打了120。“喂,县医院吗?有人要生孩子啊,地址是新华街25号!”
挂了120,她又拨打110。“喂,请问是公安局吗?有人生孩子家里没大人啊,快来帮忙啊!”
黎明雨抢过电话,“让你联系爸爸,你都打给谁了?”
“喂,头号大队吗?我找黎振海啊,方便用喇叭通知他回县城吗,我妈妈要生孩子了!”黎明雨把电话打到了头号大队部。黎振海今天回村里给母亲送了肉和菜,想着一早送去就回来,结果大雨瓢泼,到了中午还没回来。
黎墨雨看着姐姐,“爸爸现在出发,到家也要两个小时之后了,根本来不及。我打的是急救电话,来的肯定很快的!你听,是不是救护车的声音?”
“走,快去给大夫开门!”黎明雨拉着妹妹,跑到前院打开了大门。穿白大褂的大夫,撑着大伞,抬着担架进来。两个人扶起金兰芝,放在担架上,覆盖上一块塑料布,就往救护车上跑。
淑芳拎着振海早就准备好的包袱,抱在怀里,跟着上了救护车。“你们俩在家看好门!”回头嘱咐两个小姑娘。
救护车还没出发,警笛响起。“谁报的警?”警察在门口问。“我们报的警,妈妈已经上了救护车,没事了!”
警察看到家里只有两个小孩,留下一位警察照顾他们,警车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