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曾天真得相信永生,难共你一起,即使毫无希冀,起码能回味这边脸被吻。’
她在这样的夜晚,顿悟相似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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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上班,梁倾到的时候方建已经到了,正手里捧着茶与几个同事说笑,聊着南城最近的房价和他婚房的装修进度。
有人问他过年在哪儿过的,他便笑笑说除夕在老丈人那边过的,陪着喝了好多酒。
梁倾记得他说过,他和他未婚妻是打算今年领证的。
见梁倾进来,他便如常道了一句‘梁律师,新年好啊。’好像这真是他们年后第一次照面。
梁倾对他挤出个难看的笑,垂着眼睛坐下来喝豆浆,不再参与他们的谈话。
不一会儿徐悠也来了,拉扯着她下楼去买咖啡。
梁倾问她新年怎么过的,徐悠说:“还能怎么过,被各路亲戚催着谈恋爱结婚呗。”
她新年染了个浅的新发色,还弄了个空气刘海,显得活泼俏皮。等咖啡的时候,她掏出一把小梳子,对着镜子梳刘海,又说:“不过陈之越比我惨,那天我父母和一些学校老师们聚餐,小陈也在那儿呢,你别看一群知识分子,催起婚来没差别。还有人要张罗着给他介绍女朋友。你猜他说啥。”
“说啥?”梁倾垂着头,拿了袋咖啡豆心不在焉地看。
“他说,他现在有在认真接触的人。暂时不需要介绍了。啧啧,你看看,咱小陈还是很坚贞的。”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去,发现前台是空着的,张佩宜今天罕见地迟到了。
徐悠没在意,先回了座。
梁倾盘桓一会儿,也没等来人,只能回了自己的座位。
余光见格子间那头方建已在埋头工作,丝毫不挂心的样子。
午餐时间梁倾独自一人下楼买饭,饭后走到大楼后门处给张佩宜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她心事更重了几分,刚想摸烟出来抽,电话响了,却不是张佩宜回电,是陈之越,后者约她今晚吃饭。
她虽兴致不高,但还是在电话里笑着答应了。
大堂的落地玻璃,年后被擦拭一新。
她挂了电话,看着自己的倒影,收敛笑容之后剩下一点迷惘的神情。
唯独耳朵上那对珐琅耳环,绿得钻心,令她怀念起前天早晨,揽镜自照时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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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还未完全忙起来,晚上六点半,有家庭的人陆续收拾回家,徐悠也匆匆忙忙收拾东西溜了,说约了朋友吃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