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应紧贴着她的后背,身子骨似在抽长,长势着实喜人。
飞鸟从禁制外一掠而过,羽翼在碰到别境时竟划出了一道明晃晃的火光,分明是被烧着了。
它在半空中扑扇起翅膀,啼叫不停,所幸这地方天寒地冻的,那火一下就灭了。
此时若有人在这禁制外路经,定是看不见里边有人的,唯有靠近时,才会有威压灭顶之感。
禁制里,长应搂着怀里那银发黑衣的大魔,一双金瞳微敛,虽周身疼痛难忍,可眸光却无半分软绵黯淡,仍是凉飕飕的,一副无心无情的模样。
她将渚幽越揽越紧,浑身骨头咯吱作响,面上的稚气转瞬间竟消减了几分。
龙吟被这灵力所铸的牢笼给圈住了,没有往外溢出丁点。
这龙的嚷叫声听在渚幽的耳中,宛如耳边有钟在撞,一声接一声,没完没了了。
渚幽本就看不清,一旦看不清,耳力似乎就比平常好上了一些,就连所听见的龙吟也更清晰响亮了。
如今她甚是疲惫,宁愿自己没长耳朵,那龙吟震得她双耳嗡嗡作响,渐渐连风雪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有那么一瞬竟然觉得,她将这龙捡回来,是来折腾自己的。
可不是折腾么,这龙如今像是想把她勒死在怀里。
只是她不大明白的是,为什么长应都已经能吼出龙吟了,身上仍是丁点龙气也没有,也不知这重塑出来的肉身怎这么孱弱,丁点不威风。
长应嚎了约有半刻,嗓子不但没喊哑,还越发清亮了。
渚幽心有点儿累,不得不佩服起镇魔塔中的神力。也不知那塔是哪位仙所造,竟能请得动那些个佛,这么一口神力就能让长应变成这般。
这一口怕是能顶半月了。
长应环在她身上的双臂忽地消失了,就连那柔弱的胸膛也凭空不见。
渚幽原本是被半搂着的,转瞬之间已无人撑着她,她身一斜便倒回了雪里。
龙吟随即消停,周遭又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渚幽什么也看不见,双耳还嗡鸣不停,如今灵力亏缺,只得用手去摸索。
素白的五指在雪上一寸一寸地摸着,也不知这么大一个丫头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就算是要上天那也得蹬腿,可长应分明连站也没站起。
双耳如钻风一般,连点儿别的声音也听不见,也无力觉察长应气息所在。
令众魔畏畏缩缩的入魔神裔就这么双目无光地坐在雪里,细瘦的腕骨都快埋进雪里去了,正急急忙忙地摸找着,模样孱弱得叫人心生亵玩之意。
她手腕一动,忽地在雪里摸到了一个玩意儿。
是一片冰冷的鳞片,那么一片鳞足比她拇指指腹还要宽,鳞片边缘锋利如刃,还坚硬得似刀枪不入般,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