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瘦小的刘志拖着一只几百斤重白皮大虎的尸体出现在村口,震惊了众村民。
此后,他身形越发健壮,村里打猎的男人偶尔会叫上他帮忙,久而久之他便也做了猎户。
可玲宝娇的丈夫赵炳忠是村中富户,家里良田农产众多,他杀多少只兔子猎几只野鸡都是遥遥不及的。
他看着恩爱的两人,脑中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想要她吗?我帮你?”
一日,刘志竟发现自己口中能吐出手指大小的蛹虫。自己刚起了‘若赵炳忠死了就好了’的念头,那蛹虫就像能听懂自己的话一般,爬出了屋子。
刘志知道蛹虫去了哪里。
没过三天,就听说玲宝娇新妇守了寡。
他听着村里吹响的喇叭看着赵家门前挂的白布,心里却有股难以言喻的痛快。
可半年多,她就改嫁了。嫁的人不错,是村里唯一读过书的先生。
不足十日,那先生也暴毙而亡。
又过一年,她嫁了个屠宰牛羊的贩子,同样,这人婚后没有活过几日。
自此,村里的流言便四散开来,人人都道这玲宝娇是煞星,克夫。
刘志虽不年轻,但胜在身强体壮,做了两年猎户,家中也有些微薄积蓄,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他将娇滴滴的美妇人迎进了自己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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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被那妖怪迷惑了心智才酿成如此大错。”
刘志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现下却捂着黑脸痛哭不止。
玲宝娇亦是满眼含泪,想安慰他,却想到自己如今所遭非议都是这人招来的,不禁又有些埋怨。
“玲儿,我会向村里人道明实情,还你清白。你什么都不会做,日后切要找个会照顾人疼人的。玲儿,我的罪孽已无法偿还,你,杀了我吧。”
“你在说什么!我如何能……”玲宝娇伸手堵住了刘志的话,两人抱头痛哭。
方施云瘪了瘪嘴,将目光从吵人的这对夫妻身上错开,正好看到了同样泪眼婆娑的徐高岑,又翻了个白眼扭开了头。
眼看天色大黑,她冷哼出声。
“我说刘志,演够没有?”
刘志抬起头擦擦脸上的一大滩泪水。
“方姑娘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不去戏班子唱戏呢?你当我不知道那蛹虫有多大本事?你说是它蛊惑你的,可那明明是你自己的执念。你如今看事情败露,怕玲宝娇离开,便在这装乖卖惨、可怜兮兮地蒙骗这单纯女子。”
徐高岑听言在刘志与方施云身上都瞧了一遍,最后他板正脸,向方施云身边走了一步,面对刘志。
“刘志,方姑娘所言是真?”
玲宝娇也紧紧盯着他,带着哭腔。
“相公……”
刘志眉眼闪烁,解释:“我是一直想娶你,可我从未想过害人,玲儿,你要相信我。”
见他俩还在演着苦情戏码,方施云摆了摆手。
“算了,反正蛹虫被剥离,你这身体外强中干也活不了多久。便当你没存过害人之心又如何。”
玲宝娇闻言颤抖着摸上刘志的脸。
此刻他确实比午前沧桑不少,额间皱纹又冒了出来,甚至鬓边还多了几丝白发。
若是旁人见了这画面,定要说一句父女情深。
“不过玲宝娇,我只劝你一次,这女子并非不嫁人便活不成。你织艺不错,他死了之后你养活自己不成问题,放心。没准死后过了冥河,还能在生死簿上留个织女名头。刘志时间不多了,余下时日你二人好好相与,莫要再哭闹吵架,至少今晚别。我明日就离开,让我睡个好觉。连续几日奔波劳累困死了。”
方施云边说边把被子盖好,歪过头看向徐高岑。
“如今事情也解决了,早些歇息吧,明日真要上路了。”说完又看向刘志二人:“奥对,今日我总能睡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