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思跟我说,明天晚上,教坊司举办一年一度的诗会寻香,据说萧鸿羽也会去,你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沈烁伸了个懒腰,往屋外走。“何为诗会寻香?”
关婧不解。“所谓诗会寻香啊。”
沈烁看了一眼外面,没发现清儿,这才放心下来:“就是一群自喻诗人、文人之类的人,教坊司当场作诗,所有人一起点评,拔得头筹的,可与教坊司甲楼头牌,共赴云湖泛舟三日,分文不收!”
“你也懂写诗?”
关婧问道。沈烁头摇成拨浪鼓:“并不会。”
“那你去干嘛?”
关婧冷笑一声。“看热闹呀!下雨天逛教坊司,闲着也是闲着嘛。”
沈烁摆弄了一下廊边的花草,叼了根狗尾巴草,晃晃悠悠地走着。“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关婧的声音越来越远。沈烁朝背后挥了挥手:“酉时等你!”
孟元思摇着折扇,愁容满面,过了好久,看到门口出现的两人,这才喜笑颜开,努力地朝二人挥手。楼下的沈烁生怕二楼的栏杆撑不住孟元思而导致楼毁人亡的场面。甲楼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呜呜泱泱一大片。孟元思第一次见到关婧,还是女扮男装的关婧,拿着折扇敲了沈烁一下:“老沈,这位兄台是?”
“在下关青,是沈烁沈公子的表亲,听闻今日教坊司风雅节日,特来此瞻仰。”
关婧行礼答道。“既然是沈兄的亲戚,那就是一家人,那边已经开始了,我们快去看看!”
孟元思折扇一收,打了个响指。教坊司的诗会热闹程度可谓非凡,众多才子聚集到此,教坊司风雅莺莺燕燕们,也收起了平日里见人就扑的性子,一个个拿着绣扇,模样甚是乖巧。“好!好诗!”
“不愧是书香世家子弟,这一首诗,堪称今年的佳作!”
“萧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
一阵嘈杂声传来,沈烁随着声音瞅去,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大圈,圈内的人身穿紫色长袍,手持毛笔,游龙走凤般地写着诗词,不时还响起鼓掌声。孟元思朝那人努了努嘴,一脸的嫌弃:“瞧,那就是庆国公之子,萧鸿羽。”
“朝花暮叶两相迟,平川草木非我期;荷塘夜半声声雨,马踏云湖伴思怡。”
“好诗!萧公子这首诗,是专为思怡姑娘作的吧,可真是羡煞旁人呐。”
“就是就是!”
“思怡姑娘好福气啊!”
恭维的话不绝于口,萧鸿羽放下毛笔,对着众人压着手,随后抱拳:“萧某才疏学浅,不会作诗,闲暇胡诌几句,还请见谅!”
“萧公子太谦虚了!”
“我们望尘莫及啊!”
……沈烁掏了掏耳朵,回头看着孟元思问道:“这思怡是哪位?”
孟元思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思怡你不知道?她可是教坊司风雅头牌,三年前来到教坊司,如今也就双九年纪,一年前,凭借一支《翩若惊鸿》舞成了教坊司的头牌,据说,她入司三年来,都是卖艺不卖身,如今据说还是处子!”
沈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孟元思几乎是吼出来的,楼下的萧鸿羽似乎听到了,转头看来,目光停留在了沈烁身上。“想必,这位便是琉璃宝斋的主人,工部少卿沈烁沈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