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他们也顺其自然的睡在一起。
voldeort活了这几十年,从未喜欢过这种事,也从来没想和别人做过,他从不喜欢和别人发生身体接触。而现在,令他有些意外的,他竟然并不介意和哈利的亲密接触,甚至乐在其中。不知是不是哈利技术太好的缘故。
事后,哈利钻在他怀里,甜甜的说:“我一直都最喜欢父亲了。”
voldeort调笑:“有多喜欢?”他爱抚着哈利的胸膛,那手感并不是肌肉的硬,反而有些柔软。他很喜欢这种手感。
“就像是……我的整个生命都在爱你。”说完这话,明亮的绿眼睛眨了眨,好像刚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样又脸红了,男孩就把毛绒绒的脑袋又往voldeort怀里蹭了蹭。蹭的某黑魔王心痒的差点想再来一场。
只是半夜里哈利睡觉不老实,总是翻来覆去,还发抖,还会半夜惊醒。
“怎么了,harry?”voldeort也醒了。
“我没事。对不起,影响到你休息了吗……要不我还是到隔壁房间去睡吧?”哈利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他又做噩梦然后惊醒,哈利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了……但他不想影响父亲睡眠。
voldeort却把哈利往怀里搂了搂:“接着睡吧。明天我拿点魔药来给你助眠。”
哈利仍然如此抗拒他的计划,他们的谈话又一次没能达成一致,但黑魔王也无所谓,反正不管哈利怎么折腾,也绝对影响不到他的大计——如果说,预言中的孩子和黑魔王不能同时存在,那么在黑魔王已经不会死的前提下,唯一的可能,不就是哈利被他杀死么?反正这不会对黑魔王构成任何威胁。
何况他若真的想杀哈利,确实也很容易。他低头扫了一眼哈利前额的伤疤。多年以前,在他们初遇的时候,他就在哈利的伤疤中埋下了一个深及灵魂的诅咒,他刻意把那个诅咒埋得极深,纵使哈利擅长黑魔法,也很难破解。这个诅咒与黑魔王自己的意识相连,只要他心念一动,就能夺走哈利的命,无论他们离得多远,无论中间有什么保护魔咒。
所以他现在就可以继续纵容这个男孩。而这样的和谐氛围有助于黑魔王进一步推进他的计划,不管是试图洗脑,试图控制,还是图谋哈利身上的神秘力量……哦,那个预言,居然说这个男孩拥有黑魔王不了解的力量,而那个力量是永恒魔法最后一步的关键。这简直太冒犯了。天才如他,有什么力量是他不能了解的?他必将得到。
沙滩上的沙子被堆成城堡,然后城堡又被海浪毁灭。
但其实,沙子始终都是一粒粒的沙子而已,是什么让沙子成了城堡?当我们说海浪毁灭城堡,海浪毁灭的又是什么?沙子本身并没有被毁坏,不是么?
第二天,学校的物理课上恰好讲到了热力学第二定律——熵增定律。熵增就是:变得更混乱。
哈利接着想到,沙子变得更混乱了,失去了它原有的秩序,这就导致了城堡的毁灭。这似乎很好的回答了哈利的疑问。可哈利总觉得还有什么没有点透的东西,藏在这个说法背后。
他有些不吐不快的问题,想问问他的物理老师。
中午吃饭的时候,恰逢克莱尔也在,哈利就和这对夫妻聊了起来。
哦,我是不是没说过,科顿先生的妻子克莱尔·布莱恩是牛津大学物理系的教授。妻子和丈夫俩人是大学同学,都是物理系毕业,科顿先生当了中学老师,克莱尔则一路披荆斩棘走到了学术最前沿。婚后克莱尔没有改姓(平等嘛,科顿先生很欣赏这个事实),他们也没有孩子,但是感情一直很好,婚后多年还日常约会,并在约会时一起聊各种科幻脑洞。
哈利抛出了他的沙子城堡问题,最后问:“刚才课堂上我想到,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用熵增定律来解释?”
“很好的角度。而且……你知道信息论吗,harry?”克莱尔眨眨眼,“克劳德·香农说,信息是负熵。熵增会导致信息的丢失。”
“信息……”哈利觉得信息这个词很好。他想到海浪扑过来的那一幕,有型的城堡被破坏,化成一堆无序的沙子。一个答案在他脑海中浮现,“那么如果我想把沙子城堡永远的保存下来,应该保存的是城堡的信息,每粒沙子的位置。”
“你确实很聪明嘛,一点就透。”克莱尔笑道。她一直都挺喜欢哈利,她还记得当初这个孩子是怎么被他们从路边的小饭店叫来读书,后来又是怎么进了icu差点丧命。
“那么……人的生命力,也可以看作是一种负熵吗?”哈利突然问。
“生命力?那么,你怎么定义生命力?”克莱尔喝了一口她的咖啡。
哈利大概解释了魔法世界的理论里,对生命力的描述:“生命力在人刚出生的时候最多,之后就开始缓慢的消耗,彻底消耗完,死亡就会降临。”
科顿先生想了想,将手边的矿泉水瓶子拿了起来:“挺有意思的说法,听上去就像这个瓶子,里面装满了水,那水就是生命力。但是瓶底有个小洞,瓶里的水会一滴一滴的流失,等到液体耗尽,人就死了。”
哈利点头:“是这样。”
克莱尔:“那么也可以这样类比。人类的衰老与死亡也可以理解为一个熵增过程。或者说负熵消耗的过程——和你说的生命力消耗的描述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