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之处和梦中一模一样,是纪曜的房间。
所以昨晚的吻是真的,纪曜最后和自己说的话也是真的。
于是那么一点开心和窃喜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的气愤。
她主动贴上去的触碰只能是亲,就像小孩子一样,只是唇瓣轻轻碰了碰,而之后他的回应那才是吻,是深吻。
那是她的初吻,对一个女孩子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本应该是美好的,但他却说,对不起,是梦。
可去特么的梦!
沈梵梵越想越气,步子一下比一下踩得重。
他就抽烟吧,还躲什么躲,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抽死算了。
……
“咚、咚、咚”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渐渐远去。
彻底消失的时候,纪曜牙一紧,心脏狠狠缩了一下。
到底还是生气了啊。
但他不知道,沈梵梵气的是他昨晚对她做的事情,还是,因为他之后说的那些话。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像刀子,割得心疼。
如他所想,事情更复杂了。
纪叙回头看了眼,而后收回了手,顺便将纪曜唇间的香烟也抽了出来,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哥,沈梵梵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纪曜收回了视线,将目光投向楼下,淡声道:“她昨晚喝醉了,客房还没收拾,刘婶征求了我的同意,把梵梵抱到我房间了。”
他脸上很平静,语气云淡风轻,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可纪叙并不完全信,他盯着纪曜的眼睛,继续追问:“那你呢?”
纪曜轻笑了一下,“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在露台。”
纪叙拧眉,没再说什么。
他哥不想说的事,他就算是撬开他的嘴,他也不会说一个字,只是坦然地看着自己,温和地笑。
家人的事,工作上的事,他能和自己无话不谈,可唯独感情上的事,他却始终三缄其口,从未真心吐出一个字。
最温柔的人,却有着最坚硬的壳。
而沈梵梵,就被他自锁在那层壳里,不敢自己看,也怕他人窥见。
时间日夜不息地往前走,岁月染上季节的温度,天又冷了几分,清晨的风带着消散不去的雾气,轻轻从树枝蹭过,就是一地的落叶。
纪曜拉了拉搭在腿上的毛毯,垂眸看着那抹身影走到院子,胸膛下的心脏强而有劲地跳动着,毫无办法。
可那抹牵动他心跳的身影却一步一步走出大门,从头到尾,没回过一次头。
纪曜敛下眼眸,自嘲似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