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临危纥干融在店内坐定,桌上已摆好了热酒和几道小菜。此时中陆已经是莺歌草长的时节,貂皮鹿袄的装束在店里显的特别显眼。
店中的人们都朝这边看来,猜测着这些人的身份。
“你们是从舟欧那边来的吧?”有人试探着问道。
“听说那边打了特别过瘾的一仗?”
“你们是商队?”
驿站本身就是广迎八方来客,互通四面消息的地方,有人领头一问,大家便都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诶,听说,叶鸿昨日一早已经到了凉马坡的上官行府,明日就要回京受赏了!”
“哼,赏点就赏点吧,没有他们在外面拼命,我们如何过这种快活日子。”
纥干崇冷冷的轻声哼道:“没血性的中陆人!”
“听说如此一来大冶部就像断了腿的狼,我们中陆灭他们就像灭一只蚂蚁,要我说干脆一把灭了他们,一劳永逸。”一个着灰缎锦衣的人叼着一只鸡腿道。
“那么好灭,你怎么不去灭?”旁桌一人调侃道。
纥干崇冷笑着饮了一杯酒,眼中犀利的冷光尽显,紫色的宽袖,遮住纤细的手指,一枚银丸从袖管滑入指尖,中指发力,便弹向那个灰缎锦衣人。
“哎哟!”只听那灰缎锦衣人大叫一声,腮间已是红肿一片,满嘴的猩红。那人用手捂住嘴巴,只觉口中有硬物,轻轻一吐,再看掌间,就见两颗染血的牙齿。“啊!血!”那人见到血以后两只眼球顿时斗了起来,蹭的一声站立起身,又两腿瘫软的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
纥干崇若无其事的凑近融的耳边,用戏谑的声音道:“你看,你娘就是被这些中陆的男人送到大冶部的。所以你一切的一切,怪不得我们。”
纥干融如石头一般的坐着,古铜的面庞,微微发紫,却始终未发一言,忽然他淡淡的夹起醋腌的花生,放进嘴里,若无其事道:“二哥,你尝尝,这醋制的花生西北难有,就酒应是极好的。”
“谁!是谁?”那被打掉牙的人开始哀号道。
满屋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纥干融一桌,却没有人敢发声,偌大的驿站顿时一片死寂。
这时,店门推开了,随后一阵急切的脚步,三人进到店来。打头的是两个黑布小打扮、的少年武士,随后进来的一人一身黑色锦缎武服,头戴黑纱斗笠,虽是看不清面容,却是周遭透着寒气。他在驿站中环顾了一圈,便径直走到掌柜处,压低声音问道:“可见过一个十六岁模样的女子?应该是类似西北的装束。”
掌柜见识南来北往之人无数,听声音问者年纪应该不大,但气势非凡,绝非寻常小辈,不敢丝毫懈怠,忙询问周围小二再三,才回道:“今日别说十六岁的女娃了,我们确认,这店里连一个女人也没进来过!”
纥干融的耳朵暗暗抽动下,他细细打量着这个黑衣男子。
店内人的注意力又回到纥干融他们这边,那个被打掉牙的男子指着纥干融和纥干崇号道:“说,你们两个谁干的?”四个车夫蹭的一声站起来,挡在二位王爷面前,面无惧色。
店内突然想起碗筷敲击的声音,众人纷纷循声望去,纥干融边敲边有节奏道:
“叶渐满心春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