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太子殿下也……”
“陛下当初就吩咐了你们两个去查,除了你,也就只有太子殿下知晓其中的调查内情了。我还纳闷,这太子殿下问我这等事情,是在乎这天工集还是在乎灼华郡主。若是在乎天工集这个陛下百般忌惮之物,那对他太子之位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如果是在乎这灼华郡主,这就更奇怪了,听说今日里来,太子殿下终日与赵府千金成双成对,在朝中都眼巴巴的看着太子妃瓜落谁家之时,这成双成对实在不能以同窗之谊来做解释。此时又关心起灼华郡主,未免也太三心二意。这太子妃可是只能有一个的”
罗易静静的看着柳放,说不出他与以前哪里不同,是他的话变多了?还是他的气息与自己更亲近了?
“罗大人呢?罗大人在乎的是郡主么?在乎郡主嘛,倒是有情可缘,听闻当时灼华郡主年少时还在府上住过四年。”柳放眼中的冷淡渐渐有了些温度,“你忘了,那年姐姐来府中省亲,你身边带着的小厮,莫不就是少时的灼华郡主扮的?”
柳衡老来得子,而罗易的母亲柳梦正是柳衡的长女,虽然罗易和柳放相差不过一岁,可按照辈分,柳放称罗易的母亲为姐姐,罗易则要称柳放为舅舅。只是现在二人都在朝中任职,见面多以职务想称,也少了些同龄不同辈的尴尬。
“你……”罗易大吃一惊,没想到柳放对儿时的一桩旧事记忆的如此清楚,当时叶一贪玩是自己乔装打扮,混进自己的小厮队中的,自己都差点没认出来,柳放是如何知道那就是叶一的?
柳放冷笑一声:“看来罗大人上心的也是郡主,而不是什么天工集。这倒是怪了,这号称是能一统天下的天工集,我们几个调查的人倒是都不上心,反而都对这天工集作者的女儿格外上心。”
“治理天下如果只靠一本集子。便能安枕无忧,那这朝中百官、这法度秩序岂不成了笑话?”罗易正色道,却突然记起柳放当时见到叶一的反常,他又能认出而是装扮成小厮的叶一。“你……莫不成一早就认得叶一?”
“柳某人认得如何?不认得又如何?郡主与罗大人的缘分都忘了,又怎能记得与柳某人的萍水相逢?”
罗易心中一惊,上前一步,紧紧抓住柳放的手臂道:“你知道叶一记不起京城的事情?”
柳放漫不经心的打掉罗易的手道:“这中陆,黑翳知道的事情怎么会比罗大人少。”
“那你可知道小一为何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她为何不记得我。却不知道她为何不记得你。”
“你……”罗易今日只觉柳放今日句句都话中有话。
“好了好了!罗大人。”柳放指指天上的太阳,“你看着时辰,再不走这郡主的一叶坊便要关门了。这第一天开店不就赶不上了。”他向前走了两步,看罗易还愣在原地,忙后退两步,搂过罗易的肩膀道:“哥哥,这灼华郡主是没给我下请柬的,我若是不跟着你这个有请柬的主儿去,实在是去的名不正言不顺呀。”
罗易身体一僵,这声“哥哥”?这勾肩搭背的姿势?这难道不是柳放只有那夜喝醉了才有的失态之举么。今日他并没有饮酒,怎的又如此。自己与他同窗同朝加起来十余载,从来不曾如此,他究竟是怎么了!罗放的玉面顿时红紫的如茄子一般,他用力挣扎道“柳放,此处是宫中,你莫要耍酒疯!”
“诶,罗大人,我并未饮酒!”柳放更近的搂住罗易的肩膀,冷冷的声音透着些撒娇的意味。“哥哥,快些走,不然赶不上了!”
“柳放,你。你快放开。”
“哥哥,快走,不然要晚了!”
“谁是你哥哥,你是我舅舅呀!”
“我不是你舅舅,哥哥,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