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坐在副驾驶位上,车子绕过大半个市区,驶向偏远的郊区,最后停在沿海公路的停车带上。穆旭辰把后备箱里的行李提出来,随后牵起她的手,走下沙滩,慢慢地向着海边的房子走去。
冬天的海风很大,将她衣服上的帽子吹下来,藏在帽子里的头发一下子全都散出来,顺着风飘散在脑后。她任男人牵着手,眼睛向着前进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栋两层建筑立在面前。它全体都是象牙全白,就连窗户房门都是净净的白色。
再往前走几步,穆旭辰已经牵着她站在房子的门口,放下行李,转身面对她。
顾夏一时说不出话,她只能仰头看着面前的建筑。建在沙滩上的木房子,象牙白色与蔚蓝的大海交相辉映,窗户面朝海面,春天的时候,挂在窗子上的窗帘会被海风吹起,飘的满屋子都是……
“这个房子和希腊的比,怎么样?”穆旭辰手臂揽在她腰上,低头下来,凑在她耳边说话。
前段时间,她在婚礼上消失,后来查了出入境记录才知道,她一个人连夜飞去了希腊。
如果他没记错,三年前他和穆旭北打电话问他新婚度假的地方是哪里时,他的回答也是希腊。13865886
希腊,爱琴海。
温热的气息连连喷在耳根上,她靠在他怀里点头,又连连摇头,想要说话,想要感谢,可最后却只能把头埋进男人的怀里,“阿辰……”
这里比希腊,好的太多太多。
它们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根本没有可比性。
“小夏,你最近爱哭多了。”怀里的人不停抽泣,他把她从臂弯里拉出来,抬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去,“以后不许再哭了。”
边说边拥着她,推门进去房子里。
这座木屋,不止外面是白色,里面的也全是白,简洁的欧式装修。房子宽敞,家具不多,可以活动的范围很大。
顾夏从楼梯上往上走,抬脚的时候发现每节台阶都采用了防滑技术,即使她穿了极滑的平鞋都不会摔倒。穆旭辰走在她身后,见她停下来,以为她不舒服,赶紧上前来扶她,“又头晕了吗?”
说着,再不让她自己走,在楼梯上把她拦腰抱起,大步跨几步已经到了二楼的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脱去她的鞋,把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他这一系列动作,连贯自如,由始至终顾夏就像个孩子一样,任他摆弄。
她只是睁大了眼睛看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从旁边的桌子上倒完开水折回来,她才说话,“阿辰,你还记得三年前吗?那时候你什么都不会,可非要照顾我。”
“后来医生说我要注意营养,你不放心我吃外边的东西,所以就开始学做菜。每天非要我把满桌子的菜都吃下去……”她说不下去,心头的酸疼涌上来,漫过了整个眼眶,眼泪又不停地掉下来。
好像怀孕之后,她真的特别爱哭了。
穆旭辰把水杯放到一边,坐到床沿上,拉起她的手,“老实说,那时候你是不是嫌我做菜不好吃,所以宁愿饿肚子也不愿意吃?”他以开玩笑的口吻,伸手给她擦眼泪。
眼睑的地方,被他温热的指腹盖过之后,越发敏感,她哭的更厉害。可他仍旧不厌其烦地擦,后来干脆扯了衣服的袖子给她擦。
“前一个月,真的很难吃。后来就好了,而且现在很好吃。”她很认真的回答他。
那时候,他为了学做菜,每天早起去超市买材料,一道菜试了一次又一次,等拿得出手时他才肯端到她面前,让她动筷子。可她每次都不给他面子,拿着筷子只尝一口就再不肯动了。
顾夏另一只手伸过来,拉着男人的手,举在面前,拇指与食指交接的虎口位置,还有一条几厘米的伤疤,那是他第一次拿菜刀时不小心割伤的。伸了手指上去来回婆娑,“那时我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疤痕过了整整三年,却还是清晰可见,她越看越心疼,不停地来回揉搓,仿佛这样它就会消下去了一样。
“谁说你不懂事了?”穆旭辰按住她的手,收紧手臂将她收进怀里,“只要是你,怎样都好。”
也只有是你。
衣服贴在她侧脸上,软绵的纹理正好与她的皮肤贴合,她在他怀里来回动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眼泪已经不再往外流,身体慢慢回暖。
房间里的窗户,开了半扇,白色圆点的窗帘从窗口的位置,不停地往里飘,她倚着男人的怀,透过飘起的空隙,看见蔚蓝的海面。
一两只海鸟在海面盘旋,飞舞几下后又展翅飞远。
春天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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