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自作自受。
沈毓嘲弄地想。
他将剩下的所有包子和油条都吃完了。
虽然这是平时他吃早饭的量,但生病的qg况下本来胃口不好的,可他不想再让陆笑烦心,就忍着全吞了下去。
自己收拾完碗筷,洗好,放在固有的地方,他半眯着眼睛回到卧室。
进房间之前,他又像醒来时一般瞅了瞅隔壁的房间‐‐紧紧的关着,暖暖的声音却从门的fèng隙中流窜出来。
她……似乎在跟谁说话。
是打电话吧?跟谁呢?
呵,还有谁。
沈毓的胸口忽然有些闷疼闷疼的,他下意识地用手紧紧地捂住,步伐有些踉跄地走进卧室,没有关门,就将自己摔在chuáng上。
慢慢地阖上眼,黑暗的沉浮中满满的都是陆笑的音容笑貌。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小姑娘傻乎乎地一个人哼哧哼哧地拖着行李,大包小包地在烈日下极为显眼。
就那么一眼,他就突然选定她,跑过去帮她忙,可她却还搞不清楚状况,想绕过他,自食其力。
再次见面,她竟然不记得他,哈,竟然不记得他。明明从她朴素的穿着看得出来,她生活并不富裕,他还是坏心地把她拉到学校附近最贵的餐馆吃了一顿。他想让她永远记住他沈毓这个名字,记住沈毓这个人,就像他鬼使神差地记住了她这个路人甲一样。
关于……让她做他的助理,顺理成章。她没钱,又懂事地想帮家里减轻经济负担,他以兼职诱惑她,理所当然地让她被他使唤,且得心应手。
还有……
还有好多好多……
真是个傻姑娘。
可是,他自诩聪明,却笨拙地将这么傻一姑娘给丢了。
他……还能找回来吗?
陆笑和贺乐弦说了不过四五句话,两人就没了话题,挂断了。内容也是例行询问,他问她今天吃了什么,现在在做什么,沈毓怎么样了云云。
贺乐弦似乎很忙,忙着聚会,忙着做别的事qg,不过,还好,他每天都会打电话跟她说几句话。
当时他给她手机之后,手机恰好被尚未离校的桃子发现了。桃子就调侃她,说什么恋爱甜蜜期,肯定每天要煲电话粥,一煲就是一两个小时。
可这半个月下来,的确每天通话,她却从没有那什么恋爱甜蜜期的感觉。
不是不失望,只是贺乐弦毕竟和普通的男生不同,他那么优秀,回到家也该是忙忙碌碌的。能抽空打个电话给她,她就该偷笑了。
何况发生了昨晚的那件事,她觉得对贺乐弦有愧,今天他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都有些不自在,仿佛是出轨后还要编纂谎言一般。
陆笑有些口渴了,她想出门倒杯水喝,却又怕碰见沈毓尴尬。
还有三天就要回家了,他们还要在一个屋里住三天。
难熬。
幸好年后回来她就要搬出去住了。
可……想要这份工作,还是会天天跟他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