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一套。
“娘,儿子真的知错了。”
白景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压着性子跪在地上,装出一副诚恳的模样。
“儿子只是太过烦闷,才出去转转透透气。您放心,儿子一定好好读书,以后给您挣个诰命回来!”
嘴上说着,白景亭心中却在自嘲。
外祖与父亲都是罪臣,他现在是罪臣之后,也不知道他还读的哪门子书。
陆朝蕊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哪里真舍得怪他。
她拉起白景亭,肃着脸叮嘱道:“北城那边都是三教九流之徒,你可别学白慕辰,结交一些不三不四之人,最后将自己给害了!”
“儿子知道的。”
白景亭乖巧地点着头,唇边却勾起一抹浅浅的讽刺。
现在京城之中除了他们口中的三教九流,世家贵族之人哪个还愿意跟他结交?
若非如此,他又何故去北城那边寻乐子。
不过,这次倒是有意外之喜。
白景亭挥退院子里的丫鬟,拉着陆朝蕊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娘,儿子有要事与您说。”
进了书房,白景亭谨慎地关上房门。陆朝蕊见他这般,一脸疑惑,“有何要事?”
白景亭压低着声音道:“娘,白悠悠杀人了!”
“白悠悠杀人?”陆朝蕊眉头微蹙,“世家大族,杖杀个把下人也是寻常之事,有何惊讶?”
“她杀的不是自家下人,是良民身份的百姓!”
“这消息你是从何得知?”
陆朝蕊呼吸一滞,眸子不由得睁大了一圈。
有卖身契的下人与良民身份的百姓不同,若是奴仆犯错,主家有权责罚,若是犯错过大,主家打杀了也是有的。
但良民百姓不同,杀人那可就得偿命!
“这消息我是从别人那偶然听到的。”
白景亭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娘,有了这个把柄,咱们可以用这个事情威胁镇国公府,让他们将云霓坊的方子交出来!”
陆朝蕊来回踱步,咬着下唇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不可轻信,若要以此事发难,必须得有确凿证据。否则,我们贸然行动,只会引火烧身。”
白景亭拍着胸脯保证:“娘,儿子明白。儿子已派人去查探虚实,只要找到尸体,定能让白悠悠无法翻身。”
“切不可大意,那白悠悠背后可是镇国公府。我们现在势单力薄,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陆朝蕊担忧地握住白景亭的手。
“娘,如今我们身无一物,只有拼一把才有出路。若能借此机会拿到云霓坊的方子,日后有银钱傍身,谁也不敢轻瞧了我们母子!”
白景亭眸光森冷。
这些日子,他受够了别人轻蔑的眼神和背后那些流言蜚语。
等拿到了云霓坊的秘方赚了银钱,他就带着母亲和姐姐搬出去过自己的日子。
陆朝蕊何尝不是如此,只是物是人非,她如今不得不低头。
“此事我寻你祖母商议一番,你切莫轻举妄动!”
白景亭眉心隆起,一脸不满,“娘,人证儿子已经找到了,这事还有什么好商议的。”
“除了人证,还需要物证,你真以为仅凭一人之词便能定罪于人了?”
“行了。”陆朝蕊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好好读书,这些事自有娘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