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回比赛,我要特别表扬两位同学。”老张眼神往下一扫,看向陈年周烈:“小年,周烈,上讲台来。”
对于老张这一贯的风格,陈年倒还算熟悉。
周烈上回期中考试感受了一会儿,这会儿还不大适应,不是很能明白,为什么拿了这么多奖还得遭受这种折磨。
总之在老张和全班同学殷切的目光下,两人上台,接受表扬。
老张在那儿脱口秀似的,对着两人表扬了足足十分钟,又花了五分钟继续动员班里人运动。
周烈别扭的要死,尤其还是跟陈年在一块儿接受这种表扬,后悔的想穿回几天前把那张报名表给撕了。
对上台下一双双眼睛,听着满室鼓掌声的时候,又觉得,这感觉还凑合。
云里雾里的走下讲台,老张又提议来个全班合照。
全班同学往中间座位聚,前面的坐着,后面的站着,还有站椅子上桌上的。
周烈和陈年被迫按在了第一排,中间,并排,肩抵着肩,体委跟个傻逼似的在两人身后搂住两人的肩,龇出一口大白牙。
老张在讲台上喊“茄子”,全班尾音拖长“茄子——”
窗外的风穿过树梢沙沙的吹进来,阳光透过树梢投下片片光影。
“咔嚓——”一声,一张张笑脸定格在光阴里。
只有中间两人是别扭的,一张面无表情冷着,一张眉眼间透着几分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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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假期一闪而过,还没玩儿个尽兴,又开学了。
前两节课周烈好像在梦游,放假那劲儿还没收回来。
升完旗做完操了,醒过神来了,去小卖部买了瓶汽水,边喝晃悠着往回走。
快上课了,大部分人这会儿已经回教室,周烈没成想,还能碰着跟他一样闲晃悠的。
晃悠也就算了,还没什么脸的找个保洁阿姨的麻烦。
周烈捏着汽水瓶,抬眼瞥向不远处。
几个男生难听的话隔着一段距离一句接一句的往出蹦。
“你他妈就是个臭扫地的,我愿意往哪儿扔往哪儿扔,你管得着?”
“再说了,要没我每天搁这儿扔垃圾了,你这破扫地的能混口饭吃?”
“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我舅舅是教务处主任,你信不信我明儿就让你喝西北风去?”
“……”
羞辱了半天,还跟不过瘾似的,把手里喝半截的汽水故意倒栽,一股脑洒在了保洁阿姨的鞋面。
回头把手里的空瓶往人身上一扔,笑的一脸贱:“你能把老子怎么着?”
边上的人哄笑起来。
保洁阿姨手里攥着扫把,四五十岁的年纪,红了眼睛,眼泪哗的一下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