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去美国上学了。洌璨啚晓”提到这一点,易星明显有些失落的样子。
余归晚微微笑了笑,安慰道:“或许,他还会回来的,只是如果你这样继续放任下去的话,那么你们再见面的时候……”
易星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时间不早,我改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余归晚最后看了一眼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少年,起身,无奈地撇撇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还会在等着我回去吗?她一边走,一边想着在楼下路灯旁边是否还会有他等待的身影,心里的期待,让她不由得加快地脚步。可是,当她走到那一栋陈旧的楼前,却没有看到属于他的那一抹身影,路灯下空荡荡的。
这就是当心中失落的时候才懂得那一刻的珍贵吗?余归晚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很多的时候,她都在不停地问自己,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吗?他真的不会像易扬那样再一次将我抛弃吗?可是回答她的却是从阳台上吹过的夜风。
她没有勇气将自己心里的胆怯告诉他,尤其是当她看到莫辰逸休息室里的那一张相片的时候,那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就开始不停地折磨她,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她,不要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他们永远都只是在得到之前爱着你,一旦完全将你拥有,他们就会彻底的改变自己最初的承诺,另一个声音却在反抗着,可是这个声音似乎一点都没有底气……
莫辰逸,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坏了的灯泡还是没有人愿意去修,楼道口一片黑黢黢的,那一种黑暗就像是将她整个吞没掉一样,心里莫名地有些害怕,却还是强作镇定,一步一步地朝着黑黢黢的楼道口走去。
余归晚丝毫不敢停下来,一直朝着楼上走去,总算是有了楼道灯,顿时驱散了大片大片的黑暗。
“呼——”一口气跑进了自己房间,然后整个人几乎瘫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朝着浴室走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余归晚突然醒了过去,可是下一刻的时候,她却伸出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借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人影正在她的衣橱里翻着什么,一件一件的衣服被那个人影从衣橱里扔出来……
小偷!这是她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词,紧接着,很多入室行窃演变成杀人灭口的新闻涌入她的脑海里,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快速地流窜在她的身体里,紧接着占据了她心脏所有的地方。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余归晚在心里呐喊着,双手却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同时也紧紧地闭上眼睛,她甚至觉得那个小偷正在回头看她。
她一动也不动地蜷缩在床上,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异响惊动了这个小偷,她只能默默地祈祷,祈祷着小偷能够赶紧离开。因为害怕,因为恐惧,她甚至忘记了要偷偷摸摸地打电话报警,只是用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她害怕自己会尖叫出来。
那个小偷在衣橱里翻动了一会儿,似是找到了什么,转过身,一双阴测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余归晚看了一会儿,一步一步地朝着床边走过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紧紧地闭着眼睛,那一种死亡的恐惧再一次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
余归晚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想喊,却怎么都喊不出来,感觉就像是已经到了窒息的边缘。
良久,她才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然后听到关窗的声音,小偷是从她家的窗户爬进来的,然后又顺着窗户爬了出来。
此刻的她,全身已经湿透了,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纤瘦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
这一次她跟死亡离得那么近,刚才只要她稍微没忍住动一下,或者打一个喷嚏,那么她很快就会被那个小偷灭口,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小偷手上拿着的那一把匕首,在月光的映衬下泛起一抹冰冷入骨的光芒。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可是她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一直到那个小偷离开,她才颤颤巍巍地伸手摩挲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最近的通话记录里找到一个熟悉的数字,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呼叫键——
“晚晚,是你吗?”
余归晚握着手机的手指不停地战栗着,纤瘦的身躯也颤抖着,就连牙齿也止不住地打颤,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一种刚从死亡里侥幸逃出来的恐惧感侵袭着她的感知和意识。
“晚晚,你怎么了?说句话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莫辰逸焦急地问道,他已经躺在床上了,刚一听到手机响立刻接了起来。
“我,我……”余归晚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在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刻,泪水从眼眶里肆无忌惮地滚落下来。
莫辰逸只觉得不安,连忙说道:“你等着我,我马上就过去找你,到了你家门口再给你打电话。”
说完,他已经挂了线,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之后,立刻跑出了房间。
夜已经很深,这个繁华热闹的城市完全陷入了沉睡中,宽阔的道路上极少有车辆在行驶,一盏盏闪烁的霓虹早已经熄灭了,唯独只剩下两排在城市中蜿蜒着的路灯亮着,昏黄的路灯光驱散了城市里少许的黑暗,也驱散了一些莫名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