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夏冲着郑雷笑:&ldo;谢谢啊。&rdo;
郑雷看一眼余山的贼笑,也没解释。
那会儿临近期末考,郑雪约宋唐去家里玩,宋唐以复习为由拒绝了,郑雪说她心情不好,硬要她去,她便去了。
去时她往院里摆了架子,画酱色水缸旁的大树,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宋唐:&ldo;你又骗我。&rdo;
&ldo;你都快学傻了,考前放松放松是很有必要的。&rdo;
来都来了,她也不学了,陪了宋唐一会儿就在房里练舞。
郑雪:&ldo;出来跳。&rdo;
宋唐:&ldo;进来画。&rdo;
&ldo;进去都挡着了,没法儿画。&rdo;
她也不出去。
&ldo;你真不出来?一会儿我哥可就回来了。&rdo;
她于是走出去。
郑雪笑:&ldo;你还怕他呢?&rdo;
&ldo;你不怕吗?&rdo;
&ldo;有时候也挺怕的。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儿?我感觉你最近格外怕他。&rdo;
&ldo;每次和他走的近了就出事儿,上次还害他缝针了,不知道下次会怎么样,还是躲着点好。&rdo;
郑雪想了想:&ldo;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你俩是不是八字不合啊。&rdo;
&ldo;可能吧。&rdo;
一个接着画画,一个继续跳舞。
半小时后天空忽然下起了雪,那年的初雪是近五十年最早的一次。郑雪为了观察初雪中的大树,把画板搬到屋檐下,继续画。
宋唐兴致高,也不往屋里躲。那雪越来越大,天空也逐渐昏暗,后来实在没法儿画了,郑雪才收了笔。
宋唐拍拍身上的雪:&ldo;你给我找双袜子吧,鞋里都湿了。&rdo;
郑雪领她进书房:&ldo;把袜子脱了,放暖气上烤烤,我上去给你找袜子。&rdo;
她便坐上椅子开始脱鞋。
那双灵巧的小皮鞋内里已湿润,她拽了袜子,往老式暖气上搭着。
没坐两分钟,身后有动静。
&ldo;刚才忘了说,我可能还需要一双鞋。&rdo;
边说边回头,对上郑雷的眼。
郑雷看她穿着纯色毛衣,外套搭在椅背上,腿上一条白色校裤,侧面一道鲜红的标,脚是光着的,旁边一双鞋,对面的暖气片上躺着两只彩色袜子。
宋唐坐立不安:&ldo;刚才在院儿里打湿了鞋。&rdo;
郑雷走进去,外套的连帽边缘挂着雪,染白了深色毛绒。他走近暖气片,夹带的凉气挥发,冷热交替蹿出清冽的寒味儿,也不动了,就那么看着下趴的袜子。
宋唐很尴尬,站起来够袜子,还没够着,却见他胳膊一伸,将两只袜子拿在手里,指骨一翻,将蜷起来的棉料铺展,铺平一只放下,再铺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