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忙活完,估摸着时景快醒了,便准备回来看看,顺便让他再画几张符。
结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时景被带去主营帐了。
他想起之前小兵们私下议论,容衍是个一发病就胡乱打人的疯子,怕他那小身板被一拳怼死,忙一路飞奔着过来救人。
主营帐果然与以往不同,外面密密麻麻站了许多黑甲兵,一个个腰板挺得笔直,站在那就像一杆杆杀气冲天的长枪。
“站住,干什么的?”
两杆长枪交叉着怼到面前,两个黑甲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但那眼神分明在说,再敢上前,捅死你!
“嘿嘿,兄弟别激动别激动,我不是坏人,时景时大夫知道吗?我是他师弟月白,听闻师兄被带到这里了,我有急事找他。”
月白笑的眉眼弯弯,露出两个小虎牙,虽带了几分谄媚,但他长的好,倒不惹人厌烦,还有几分喜人。
奈何看门的两位兄弟不解风情,冷冰冰吐出几个字:“不认识,擅闯者,杀无赦!”
月白脸上的笑一僵,随即又急道:“怎么会不认识呢?就高高瘦瘦、一脸蜡黄二十来岁的青年,被张校尉带进去的。”
时景的蜡黄脸实在太有辨识度,他这么一形容,两黑甲兵也想起来,刚刚是有这么个人进去了。
见不是来闹事的,两人神色缓了缓,但还是坚定的挡住月白的去路:“将军在忙,现在谁来都不见,你等下再来吧。”
月白:“我不找将军,找我师兄。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叫一下呗,有几个将士的病情似乎加重了,请他去看看。”
两黑甲兵闻言却是脸色一变,后退几步,用铮亮的枪尖指向月白,厉声喝道:“后退!”
回来的路上,就听说军营里发生了霍乱,但将军的情况已经拖不下去了,偏偏岑老大夫病倒了,苏大夫又束手无策,便给推荐了军营里新来的时军医,说他医术不在岑老大夫之下。
他们这才一路快马加鞭,疾驰而归。
但入营之前,军师也交代了,让他们不可乱跑,不可随意接触他人,尤其是有可能沾染疫病的的人,以防疫病传染进黑甲军中。
月白见他们突然变脸,被吓了一跳,还想再说几句,黑甲兵却二话不说,提着长枪就往他胸口扎。
“凸(艹皿艹)擦!你们来真的啊!都是自己人,干什么这么凶?”
月白边闪边嚷嚷。
他是会点拳脚功夫,但跟这些久经沙场的士兵比,就不够看了。
没一会儿,就相形见绌,一个不慎,被人一枪敲中腿弯,噗通一下单膝跪倒在地。
视线摇晃间,一杆长枪直直挑向他的喉咙。
完了,要给他们当场表演个厉鬼现身了!
“住手!”
不大的声音,却让闪着寒芒的枪尖停在月白喉咙一指之处。
虽然他已经是鬼了,但仍能感觉到枪尖上传递来的寒气。
那是杀人太多养出来的杀气。
这种杀气对他们魂体也是能造成一部分伤害的。
“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