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马尾青年眉心习惯性的鼓起一个小包,斜眼看了一眼黑脸小将,懒洋洋伸手接过那只散发着霸道香气的烤兔,道:“孜然?现在不好弄吧?”
黑脸小将找了块石头大喇喇住下,嘴里抱怨道:“当然不好弄,自从跟辽开战,商路就断绝了,西域的香料过不来,这些还是我不容易弄到的,花了不少钱呢~要不是看在你在战场上救过我的份上,我才不给你。。。。。。”
高马尾青年对他的碎碎念不置可否,张嘴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烤肉,香料独有的香气刺激着人的食欲,他加快了进食速度。
等一只烤兔吃完,冷不丁开口:“新帝继位不久,说政务还没理顺,延迟了今年军饷的发放,听闻沈都头家中资产颇丰,不如支援一下边疆将士?”
沈云旗一口兔肉卡在喉咙口,咳了许久才顺过气,来不及擦眼角被噎出来的泪珠,不可思的看着高马尾青年,控诉道:
“容若飞,你自己听听,你这说得是人话吗?年初才从我家抠走一大批粮食,这才几个月又惦记上了?邺都那么多富户,你就不能换只羊薅?”
容言淡定擦手:“薅过了,你既然还吃得起西域香料,想必还有再薅一薅的价值。”
“你做梦!”
沈云旗如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似的,嗖了一下从石头上跳下来,气咻咻的往旁处走,嘴里骂骂咧咧:“周扒皮,没人性,再搭理你我就是狗!”
容言头也未回,愉悦道:“不让你白捐,上次捐的粮换了个都头,这次给你个副指挥使当当怎么样?”
沈云旗回头很有骨气道:“用不着,区区副指挥使,小爷多立几次战功就升上去了。”
容言懒洋洋加码:“夏粮一半,指挥使。”
沈云旗倏地顿住脚步,心中的小算盘飞快波动,他家现在有良田八百余顷,按亩产3石算,夏粮能收24万石。(按一顷=100亩算。)
12万石粮食换一个指挥使。。。。。。
贵了。
不过,可以谈谈。
沈云旗眯起双眸:“三分之一。”
容言薄唇微启:“10万石。”
沈云旗撇嘴,这狗东西将他家那点家底魔摸的清清楚楚,也将他的底线算的明明白白。
再跟他讨价还价就是浪费口水。
于是,他转头不情不愿道:“成交。”
容言嘴角露出一抹笑:“成交,沈指挥使。”
10万石粮,够将士们吃两个月了。
听到容言叫他指挥使,沈云旗嘴角压抑不住的往上翘了翘,小碎步跑回容言身边,小声问道:“指挥使可以领兵500,你准备让我接手哪个营?”
容言看着他,语重心长:“你知道什么样的兵最听指挥吗?”
沈云旗:“忠心之兵?”
容言继续循循善诱:“忠心之兵如何来?你又如何保证士兵忠的是你而不是别人?”
沈云旗眉心紧锁,努力回想自己在兵书上学的那点东西,试探道:“用个人魅力收服?”
“那你觉得,凭你的武艺能收服他们吗?”
沈云旗很像挺起胸膛,大声回:能!
但现实是,他在书院学的那些花拳绣腿,上了战场就是摆设。
能保住小命都难,更不用说收服身经百战的士兵。
忽而,他狐疑的看向沈云旗:“你该不会想让我挂个名,不让我带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