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段司令员!绝对不是他!”徐长河心中虽吃惊不小,但他清楚一件事,比起白腾镇,河朔四镇烽火狼烟,身为昆区司令员,怎可能不去守着他的河朔四镇,反过来视察雄区的地盘?
王副官抖着不听话的两条腿,“可、可是听前边守在小镇入口的士兵汇报说,那车子确实挂的昆区牌照?”
“先别这样紧张嘛,小王,看你吓得跟一条狗一样做什么?”
徐长河笃定来到白腾镇的不会是昆区一把手。
那可是大军区司令员,怎会突然跑来这小地方视察战地工作?
这段时间,段司令员最可能去的地方,根本不会是他们雄区驻守的白腾镇。
虽说对方有这个权利管他们雄区,可他下边还有好几个级别的部门的领导呢,下边的校领导不来,他自己来算怎么个事儿?
不合常理,太不合常理,所以,徐长河经过一番排查,否定了出现在小镇的不会是大军区司令员这种一把手。
“这样吧,你立刻出去调查一下,若是看到确实是军区领导来了,赶紧回来通报。”经过分析,徐长河做出这番指令,算是两手准备。
王副官只好硬着头皮跑出去,亲自调查来人到底哪位领导。
他在心中祈祷着,这人官衔可千万要比徐长河低,今天才不会出事儿。
眼见王副官身影匆匆出去,徐长河也无法做事了。
既不能在此时去床上躺下休息一会,又静不下来心情思索战略,掏出香烟,在沙盘旁边来回踱步。
此刻的小镇,气氛不似往日那般繁华热闹。
镇上行人稀少,自从临边爆发冲突后,小镇所有进出口全部封锁,除了部队军用车辆可进出,其他车辆一概禁止进入小镇。
挂着昆区军用牌照的吉普车,穿过半个小镇,徐徐停在白腾镇最大的药铺门外。
“小叔,你这小老头子就是太拗,人家顺便帮你过来瞅一眼呢,还非要亲自来。”后座,段砚直操着一口浓重的嗓音,一条手臂邪肆的搭在车窗边上,目送身旁的男人开门下车。
下车的那人,身形背影与段砚直几无二致,同样的身形颀长,只是比段砚直显得内敛,浑身散发一股冷气。
他正是段家上一辈最年轻的继承者,叱咤迤西三大商帮之首的洪泰商帮的掌舵人。
段砚直目送小叔下了车,药铺里面已有人奔出来迎接。
“九爷您怎么来啦?快请进。”掌柜微微弯身,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入药铺的时候,段砚直看到小叔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调头!去看看徐长河那小子在干什么。”段砚直靠在后座上,理了理肩上披着的军大衣,透过车窗,他也感觉到了昔日繁华喧闹的临边商贸小镇,显得比平日里冷清许多。
街上几乎看不见一个闲杂人等。
只是匆匆瞥见几个士兵的身影。
王副官并不晓得进入小镇的那辆军车是不是还在小镇入口,便是赶忙去小镇入口查看。
所以途中与段砚直的吉普错过,吉普车恰好从另一边路口缓缓驶出来,转个弯便远离了王副官的视野。
徐长河站在窗口,背对着窗外,手里夹着一根烟正在吞云吐雾,脑子乱哄哄的。
忽然便听见外面站岗的士兵奔跑的脚步声。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砰”的一声甩上车门的巨大动静。
“谁、谁来了?!”
段砚直那双锋锐眼眸瞅了窗内的人一眼,披着军大衣,凌冽众生的气势已经迈进了驻军办公大宅。
屋里的徐长河,压根就没看清来人面孔,或许是整个人已经完全麻木。
比起先前的王副官,亲眼见到大军区司令员突然下来视察,徐长河两条腿早已像在筛糠,难怪门口的士兵连个屁都没敢嘣,人就进来了。
“怎么样啊老徐,听说你这里伤的伤,连临边一支小规模都打不过?”
徐长河抖着两条腿,脸上露出几分比鬼还难看的笑容,干笑两声,“首、首长好!”
“军礼!!”段砚直粗嗓门低吼。
被这道命令吼得一愣,徐长河原地立正,敬军礼:“首长好!”
徐长河记得非才清楚,自他从军到升任雄区第9师一把手,也只见过段砚直两面,对眼前这位领导的传闻更丰富,他脑子好用毋庸置疑,心思缜密,不按常理出牌,一般人算计不过他。
“我的个乖乖也,早晓得这位爷要来白腾镇…”徐长河脑子乱哄哄的,只剩下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