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煮好了油茶,给他盛出来一碗,送到桌边:“你喝一碗暖暖手吧,今天太冷了。”
石匠放下手里的小刻刀,大手一伸,把娇媳妇抱在腿上,握住她热乎乎的小手:“我不冷,大男人火力壮,手心还冒汗呢。你要是冷就坐我怀里,我把你捂热。”
云朵娇俏地抱住他脖子:“我守着炭火炉子呢,还能冷了不成?”
“放着你男人这活生生的大炉子不用,偏要去守着那么个玩意儿,是不是该罚你?”大石匠剑眉一挑,找到个不算理由的理由,低头吻住了甜美的小嘴。
云朵歪头一闪,他的双唇落在了白嫩的耳垂上,便觉一阵又湿又热的触感袭来,紧跟着便是他啧啧有声的吮砸。
“你别闹,我该去做饭了。”云朵使劲推他,却推不开。
“好,咱们去东院吃饭,吃完饭我再收拾你。”鲁铁杵起身,牵着媳妇的手出门。
“我想明日回趟娘家,最近烤的红薯干比较多,给落落和然哥儿送些去吃。”云朵摇着他的手,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唉!又要回去呀。”
“你叹什么气嘛,不乐意让我回去呀?你求亲的时候怎么说的,我想回娘家你随时都送我回去。”云朵撅起小嘴,把自己的小手抽了回来。
鲁铁杵转回身捏捏媳妇小脸:“我不是不乐意让你回去,只是,去了你们家,咱俩就得注意点,不像自己家这么随便。我想亲你也不敢动嘴,想摸你也不敢下手。”
“你哪天晚上不是亲半宿、摸半宿的,还不够啊。”
石匠瞧着媳妇生气的小模样,笑道:“好,明天陪你回家,行了么,今晚得让我亲个够啊。”
小两口打情骂俏,即便有点小矛盾,很快也就过去了。他死皮赖脸地要牵人家的手,云朵拗不过也就从了,跟着他往院子里走。
“二郎,二郎在家吗?有人找你,县城里来的。”鲁二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云朵赶忙抽回自己的手,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旁。
“在呢,二婶,谁呀?”鲁铁杵大步流星地出了门,见到一辆富贵人家才用的带车厢的马车。
听到他的声音,车厢的帘子一挑,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石匠,你让我好找啊。”
云朵也纳闷地看了过去,发现来人竟是夏天在周家园子做工时的管家,心下便有些担忧。是原来的石器没做好,还是魏账房或翟七娘的事又翻腾出来了?
很显然,大石匠同他媳妇是一样的想法:“周管家,您怎么大老远跑来了,是我做的石器不好,老爷不满意吗?”
当时说是年底周老爷告老还乡,如今看来应该是刚回到家乡,才见到园子吧。
周管家笑呵呵地下了车:“不是,老爷前几日回来,看到石器很满意,我来是想找你买砚台的。”
鲁铁杵放了心,赶忙把人让进屋里,云朵捧过来一碗油茶,就站在丈夫身后,安静地听他们说话。
原来,周管家把砚台带到周大人任上,他一见便觉得那站立的仙鹤极好,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似乎寓意着金榜高中啊。就把这方砚台给了自己的长子,这周家大公子已经连续参加三次科考未中,如今年过而立,本已丧失了信心。却被周老爷以此砚台作保,说他这次必中。
其实周老爷不过是找个借口,给儿子打打气罢了,却没想到歪打正着,这次秋闱周大公子竟真的中了举,眼下已经奔赴京师,参加会试去了。
周管家激动地很:“我家大公子若是能中进士,全家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呢,如今老爷打算给京中的主考官略备薄礼,让公子去拜个年。可是这礼品不能太贵重,否则有可能被人参奏贿赂考官,却还要选礼部的大人们喜欢的东西,否则白白被人骂。这不,思量许久,还是觉得你这砚台合适,是个新奇物件,文人墨客都喜欢,说起来还算家乡特产,又不贵重,正合适呀!”
这一番话把大石匠说的目瞪口呆,转头看看自己媳妇,二人交换个眼神,干笑道:“您瞧,这桌子上是我正在做的砚台,和普通砚台无异。其实,那是是因为要去岳家求亲,想做个漂亮的砚台送给我岳父,在砚台上雕仙鹤这想法还是我媳妇想出来的。我们根本没想到,大人们会如此喜欢。既然您想要,那我就给您做。”
“好好好,不过这是要当过年节礼的,你得赶赶工,腊月十五之前一定要做好,这样我们快马加鞭才能在年前送到京城。”
鲁铁杵盘算一下,认真地点点头:“没问题,初十您派人来取就行。”
周管家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我先把订金给你付了,你这砚台要多少银子一个呀?”
“这种砚台本就是新琢磨出来的,以前没卖过。做一个普通的砚台,一天就能成。这样的费点劲,用的石头也只有山顶才有。有时候雕了一半,鹤腿断了,就得重新雕一个,怎么也得日才能成,要不您给……”大石匠试探着伸出一个巴掌。
普通砚台二十文左右,这个砚台费些劲,他觉得要五十文不算多。
“五两银子呀,好好好,我带来了十两订金,原是想交货的时候清账,没想到一下就交齐了,这样也好,初十我就安排个小厮过来,让他直接去京城,还能节省些时日。”周管家掏出一锭十两的整银,毫不犹豫地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