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姑娘乖乖挪了过来,坐在他身边,高高地举起了伞。
男人太高大,云朵得把手臂撑起来才能确保油纸伞不会碰到他的头。鲁铁杵见心上人辛苦,就从她手里把伞接过,一手撑着伞,一手握着马缰。
“芙蓉斋的千层糕好吃吗?”他转头笑着问她。
二人距离近了,他一低头就能感觉到她身上清新的少女气息,心里也欢欢喜喜的,如小鹿乱撞。
“好吃,一会儿你也带回家两包吧,我们家吃不了这么多,你带回去给伯母尝尝,你也吃点。”姑娘并未猜透她的心意。
石匠点点头:“也好,那我就带两包回去。那两包一会儿去你家的时候,我给姨母送进去,一个月没见了,我该进去拜会一下他们的。”
“啊?你要去我家呀?”云朵有些为难:“可是云海不在,只是咱们两个人进村,多不合适呀,你还是把我放在村口吧,我自己走进去就行。”
鲁铁杵叹了口气,心情有点儿压抑:“你不让我进村儿呀?那我……罢了,那你告诉姨母这点心是我孝敬她的。”
云朵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可是朵儿,我现在就想吃一块。可我手上都占着呢,自己拿不了,你给我递一块行不行?”
云朵撅起小嘴儿,有点儿生气了,什么递一块呀?这不就是让自己喂他一块儿么。放眼一望,四野确实没人,可是即便没人,她也干不出来这么没规矩的事儿。
姑娘气呼呼地把糕点包好,啪地一下放在马车上,伸手去夺自己的伞:“我要下车,我自己走回去,不用你送了。”
大石匠吓傻了,赶忙作揖求饶:“我错了,我不对,我就是……,就是周围没人,我忍不住逗逗你,我不说这样的话了行吗?你别下车呀,还有很远的路呢,云朵。”
云朵不理他,背上自己的包袱,就要往车下跳。大石匠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你若真要跳车,那我就抱你了,我会抱着你腰不让你下去,若是让别人瞧见,就更说不清了。云朵,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就是难得跟你单独在一起,从心底里想跟你更亲近点儿,你别怪我成吗?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云朵扭动手腕挣了两下,没挣开,便坐在右侧车辕上,眼睛看着前方,不肯理他。
大石匠懊恼地用拳头砸在了自己大腿上,本来他是想趁这个机会问问她,明天去她家提亲行不行?可现在把姑娘惹恼了,他哪敢开口。
二人就这般沉默着往前走,大石匠偶尔厚着脸皮,没话找话的说上一句什么,云朵都不理他。
鲁铁杵闷闷地垂着头,后悔莫及,就在他搜肠刮肚地琢磨该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刮来一阵猛风,紧跟着,豆大的雨点子啪啪掉了下来。
二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连个雷都没打,就来了一场急雨。云朵赶忙朝石匠的方向挪,把包袱和四包糕点还有大石匠,都护在雨伞底下。
大石匠发现,雨点是从右边斜着下来的。一把小小的油纸伞,根本就护不周全,云朵只能遮住自己脑袋,却遮不住身上。
石匠赶忙转圈绕了过去,坐在云朵右侧,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住了斜飞下来的雨滴:“这雨太大了,一会儿就得淋透,咱们得找个地方避雨。”
云朵自然知道这把伞只能撑一小会儿,可这荒郊野外的去哪避雨呀。
马车飞快地往前跑着,沿着山林拐了一道弯,路边忽然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土地庙。
“云朵,咱们去庙里避雨吧。”
“好,你拿东西,我撑着伞。”
石匠把旁边的糕点和包袱一抓,全都放在云朵的裙子上。“你抱着东西,我抱着你,这样就不会淋湿了。”
没等云朵说话,身子已经轻飘飘地离开了马车,被强壮的男人抱着飞快跑进破庙。
庙宇虽破,却还能避雨。大石匠把怀里的姑娘轻轻放在一堆稻草上,这才把放在她怀里的东西拿过来,放到一个破桌子上,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被他抱在怀里小心呵护着,能有什么事啊。云朵摇摇头,把油纸伞交给他,让他赶快去把马车安顿一下。
鲁铁杵举着伞跑了出去,很快就回来了,笑呵呵的:“刚好旁边有个偏殿是空着的,我把车卸了,让马在地上打几个滚儿,也松快松快,只怕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咱们俩得待这好久呢,好在咱们买了糕点,饿了可以吃。”
外面的雨帘更加密实起来,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真的不会停呢。云朵有些犯愁了,虽说她信得过石匠,知道他不会在这种地方趁人之危,可她想早点回家呀。
“云朵,过来烤烤火吧,你的裙子湿了一大块儿呢。”鲁铁杵抓了一把稻草,在供桌前的瓦盆里点燃。
云朵起身走了过来,却没有急着烤裙子,而是催促鲁铁杵把身上的褂子脱下来:“刚才你帮我挡雨,衣裳都湿透了,你快脱下来烤烤吧,穿着这么湿的衣服会生病的。”
“好。”大石匠从善如流,解开盘扣脱下褂子,拧了一把水就放在火上烤起来。
年轻的男人身体十分强壮,健子肉鼓鼓囊囊的,浑身充满男人的力量。一串水珠沿着他的头发滚落,顺着肩上肌肉的沟壑往下滑,从宽厚的胸肌一直滚落到紧窄的腹肌。
“你看我……,身体还行吗?”鲁铁杵瞧着云朵似笑非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