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们哈哈大笑,巧珍撵着给她们扬土、打闹。
村口。明楼和立本相跟着往村里走。
立本:&ldo;三星教上书了?&rdo;
明楼:&ldo;嗯。&rdo;立本:&ldo;还是你这大能人有办法。&rdo;
明楼:&ldo;好亲家哩,我如今可比不上你二能人,做生意,跑买卖,票子挣得都让人眼红起了!&rdo;
立本:&ldo;亲家,大路通天,各走一边。你掌你的权,我挣我的钱!&rdo;两个人说笑着走进了村子。
高家沟村庄的全景。一柱柱炊烟从参差不齐的村舍里升起来。得顺爷吆着牛,加林扛着镢头,相跟着往村子里走。
得顺爷吆着牛往饲养室走去,加林一个人扛着镢头走到村中的桥头上。马拴推一辆花红柳绿的自行车迎面走来。
马拴:&ldo;高老师,学校已经开学了,你怎还在家里?&rdo;
加林:&ldo;我已经不教书了‐‐你打扮得像新女婿一样,干啥去了?&rdo;马拴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那身扎眼的新衣服,说:&ldo;媳妇去了……&rdo;加林:&ldo;谁?&rdo;
马拴:&ldo;刘立本的二女子。&rdo;
加林开玩笑说:&ldo;那你把这川道里的头梢子拔了。你不听人家说,巧珍是&lso;盖满川&rso;吗?&rdo;
马拴:&ldo;果子是颗好果子,就怕吃不到咱嘴里!&rdo;
加林和马拴都笑了。玉米地间。锄地的妇女都回家去了,巧珍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巧玲手里拿着一本书向她这边走来。
巧玲走到巧珍跟前说:&ldo;二姐,快回去吃饭。&rdo;
巧珍:&ldo;马拴走了没有?&rdo;
巧玲:&ldo;走了。&rdo;巧珍站起来,和巧玲相跟着穿过玉米地。
中午。立本家,巧珍把锄头扔在院墙角,气呼呼地进了窑洞。巧珍母亲和巧英在做饭,立本正在点一卷钱。
立本:&ldo;你怎才回来?人家马拴三一回五一回地跑,你就歪好不能和人家见一次面?你是个什么值钱人?你……&rdo;
巧英妈:&ldo;娃娃劳动刚回来,连口气也喘不过来,你就数落娃娃,你就……就你能!&rdo;
巧珍一句话也不说,出了窑洞。
巧珍的窑洞。她正洗脸,巧英掀门帘进来。
巧英:&ldo;珍珍,你二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个娃娃。你同意不同意,就不能和人家见上一次面……&rdo;
巧玲过来倚在门框上,说:&ldo;大姐,你管什么闲事哩?&rdo;
巧珍:&ldo;爸给你寻了个好人家,你好你的去,你管我的什么事?……你说说,你公公还是个人吗?人家加林教了三年书,是全公社的模范,你公公把人家下了,走后门叫他儿子上,霸道成个啥了!&rdo;巧玲:&ldo;三星在中学学得一塌糊涂,数学常吃零蛋,还能当教师哩?&rdo;巧英:&ldo;哟,看把你两个正派的!人家的狗往外咬哩,你两个专门咬自己人!……这事也不能光怨我公公,是公社教育专干马占胜办的……&rdo;巧珍:&ldo;你公公和马占胜穿的是连裆裤!&rdo;
巧玲笑了。巧英气呼呼地转身出了巧珍的窑洞。
明楼家院子里。巧英和明楼妻在院墙角推磨。
明楼蹲在地上,手捉着气门嘴,三星正一晃一晃给自行车打气。明楼:&ldo;自行车过两天就要擦一擦……你再不敢吊儿郎当了!你老子好不容易才给你谋了这一个位位,你再胡闹腾,老子可是再不管你了……你听见了没有?&rdo;
三星正不知往远处看什么,赶忙回答:&ldo;听见了……&rdo;
明楼拔下气管,手指头抹了点唾沫,擦在气门嘴上,看漏不漏气。夜,高玉德家。外面有稀疏的风雨声。
加林妈坐在灶火圪劳,炉灶坦克火的微光映照着她的白发和皱纹脸。她在轻轻抽泣,高玉德赤脚片蹲在炕上,凑着煤油灯吸着了一锅烟。一只老黄猫在炕头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