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和也看了看,嗯,至少悦仙筑的五人整整齐齐。
环视一圈过后,黄米颤颤地举了手:“是申洪,申洪没来。”
荣长老刚吃了半口面,都顾不上擦嘴:“快回去看看。”
黄米忙不迭地赶回了集福堂,习武之人的脚程很快,他很快又赶了回来:“师父,申洪的房门锁着,我拍了好久的门,也叫了人,但是都没有应答。”
在场的人没说话,但心里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下也没人有心思吃面了,胆大的几个跟同张伯一齐去了集福堂,胆小的几个坐在厅内,唉声叹气。
进了集福堂,最显眼的地方便是院中一个葫芦形状的假山,寓意“福禄”,檐下都挂着红红的灯笼串,吉祥喜庆,可惜却并不能为申洪招来好运。
杭策上前推了推门,房门紧锁,纹丝不动。
沈明庭转头看向张伯:“张伯,三山山庄可还有此间钥匙?”
张伯也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门锁,摇摇头:“三山山庄的房间分为内锁和外锁,若是外锁丢了,我那儿还有钥匙,可这间房上的是内锁,也就是说是从里面锁上的。每间房仅有一把内锁钥匙,这是三山山庄的规矩,而且从里面锁上之后,是不可能从外面打开的,要开,只能强行破门。”
“那还等什么,赶紧破门吧。”毕竟申洪现在还生死未卜,若是来得及时,说不定还有救。
杭策手提关刀,要向门正中砍去,张伯却伸手拦住了他:“不可。内锁乃是铁力木所制,普通兵器是砍不开的。你只能从这门的侧边砍,把整个门给卸下来。”
……这动静未免也大了点,但杭策也别无他法,只能按照张伯的说法,把整个门给卸了下来。
“轰”地一声,门板倒了下来,屋内烧着地龙,热气和闷了一整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有些难闻。
张伯皱着眉,又点了李和和与沈明庭和他一起进去,这两个孩子做事有条理,他比较放心。
沈明庭看了看,申洪的死亡现场与费兴发高度相似,两人都躺在床上,胸口处受伤,房间内均无其他可疑痕迹,只是费兴发的房间没有上锁,而申洪的房间却是有进无出的密室。
依旧是与昨日一样,沈明庭负责验尸,李和和记录。
“该死者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身高近六尺,身形健硕,死者呈仰卧位,背部、臀部及四肢后部均出现尸斑,死亡时间应在六个时辰左右,差不多正是昨夜亥时正点(晚上10点)。躯体其余处无其他外伤,仅心口有一处圆形贯穿伤,约一寸粗细,深两寸,伤口处皮肉紧缩,伤口周围衣物有大片血迹,此伤口是为致命伤。”
李和和听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这申洪之死与费兴发的死亡不能说是毫无关系,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心中疑惑,凶手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呢?这费兴发为富不仁,申洪也曾是作恶多端,是为了报仇?还是替天行道?
李和和紧张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沈明庭已经在申洪的荷包内搜出了这间房间内锁的钥匙,他心中似有所悟,便放下尸体,去寻找其他可疑的痕迹。
申洪之死的消息已经传扬了出去,立刻在人群中引起了恐慌。
“短短两天,就已经死了两人了,这哪里是三山山庄,分明是停尸山庄嘛!”
“这密室之中,如何杀人?这是冤魂索命啊?”
还有人已经病急乱投医地开始求神拜佛:“南无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杀就去杀凶手,千万不要来杀我啊!”
……
“这不是冤魂索命,”沈明庭走了出来,他声音清朗,有如金石钟磬,破开心中迷障:“大家可看此处。”
他指向窗户上的一个小洞,小洞前方正对着申洪的卧床。
赵祁冷笑:“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从这个小洞进去,杀了申洪?”
这种无意义的口舌之争沈明庭是从不参与的,但这是李和和的强项。
“他的意思是你的脑子就只有这个洞这么大,”李和和不客气道:“你看不出这是有人搞鬼吗?就算没有脑子,也应该有眼睛吧?如果都没有,你还要嘴巴做什么?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赵祁被怼得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他袖中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这几日,这兄妹二人频繁地不给自己面子,再这样下去,自己这个青城派掌门私生子的面子该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