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九泉镇,位于东北大区北侧三百七十里,刚一进小镇,夏冰眉头就轻皱起来,一般人看不到,可他却神情凝重的不断打量,四面八方一簇簇庞的大阴气不停翻滚,最后消失在镇子中央的枯井里。
“停车。”
“啊?还没到呢冰哥……”
“我说停车!”
大刘见他神色肃穆,也没敢多说什么,直接“吱嘎!”一声将车停在了井边。
“砰!”夏冰拉开车门下车,直直朝着大树旁的枯井走去。
夜晚,虽然月光明媚,但雪下的越来越大,冷风嗖嗖刮过,吹的人脸蛋子生疼,或许是天太黑了,跟着下车的大刘缩了缩脖子,总有种阴冷的感觉,他迈着忐忑的脚步,咬了咬牙快步追上夏冰。
“咕噜噜噜!”夏冰来到枯井旁,上面还有打水的轱辘摇架,顺手摇了摇,那枯燥的绳子轻如薄纸,显然已经是荒废许久了,根本没有水桶系在上面,而别人见到的枯井,在夏冰眼里却是汩汩流动,那水从深处上涌,仔细观看才愕然发现,那是阴气凝聚到极致产生的阴泉!
“呜呜呜……”低沉的风啸声响起,结合暗淡的月光,在这迷蒙的枯井旁,大树上长长的白布条随风飘荡,吓得大刘一哆嗦,他紧张的脚步放缓,咽了口吐沫不安的东张西望起来。
“这……这是极阴之地!”夏冰一惊,蹭蹭往后退了几步,一下撞在了东张西望的大刘身上。
“啊!鬼啊!”
“!你瞎叫唤什么?”夏冰低骂了一句,这声鬼叫给他也吓了一跳,人吓人吓死人。
“冰哥,有点瘆得慌,不……不行咱撤吧?”大刘哆嗦着嘴唇低声道。
夏冰没好气的骂道:“妈的,你不是胆子很大嘛?我有发现,这里肯定是……”
话没说完,不远处“哐当!”一声门响,一个头发散乱的大婶,伸手想抓什么,红着眼睛,疯了一样直直奔着枯井跑来。
大刘二人心里发毛,懵懵的就赶紧让开井口。
“闺女啊!你死的好惨啊!”
这大婶哭的眼睛红肿,趴在井边一声声音高的唤着:“闺女!我可怜的闺女啊!”
夏冰跟大刘对视一眼,谨慎的上前询问状况,可是哀嚎的大婶理都不理,趴在井口不停的叫喊着自己的闺女,那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悲痛与绝望,听的人心神皆颤。
“砰!”
“嘎吱~!”
挨着枯井附近的镇民都打开了木门,大家伙儿拿着手电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人越聚越多。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子叼着旱烟,背手上前问:“你俩是干啥的啊?”
夏冰回过神儿,从井边走下来和善的说道:“哦,我们是城警司的,接到命令到镇上排查妖狼,而它今天在你们这出现过,粮油店还死了一个人,所以我们来询问一下店家。”
“唉,不用去三彩了,受害者就在那呢。”白发苍苍的老爷子指着李婶子,叹了一声:“她命苦啊,闺女刚结婚,这红事突然变白事,眼睛都要哭瞎了。你俩回去吧,这事……警察也管不了。”
“可不么,太邪门了,诈尸了都!但跟那妖狼没关系,我跟你说……”一个年轻小伙愣愣的就要对夏冰多说两句,可突然就被老头儿给呵斥住了。
“闭嘴!你这死孩子嘴里怎么没把门儿的呢?”他怒目瞪圆,忌讳莫深的骂道:“你个小娃娃不想好了是吧!这种事能胡乱说吗?祸从口出知道不?要说,也是我这没几年活头儿的老家伙说!”
小伙梗着脖子,不服气的撇嘴道:“不是三爷,我才不怕……”
“闭嘴!栓子媳妇,让他把嘴闭了!”
一个姑娘从后面快步走出,扯住栓子耳朵骂道:“给你能耐的?能不能消停会儿,啊?能不能?!”
夏冰看着被拽走的小伙心中一动,转身轻声问道:“三爷是镇长?老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即使我们管不了,也得知道个来龙去脉不是?”
“唉……昨晚妖狼只是偷了粮,确实没伤人。”
三爷的手有些发抖,使劲儿的吧唧两口旱烟,好像是在给自己加足了勇气才说道:“我活了一辈子,从没见过这种事儿,太妖儿了……那姑娘身上没有伤口,法医来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太离奇了。她昨晚披金霞,戴红妆,等了一天一宿没来的新郎,然后就莫名的死了……”
夏冰与大刘聚精会神的听着。
“可这姑娘死了不到十分钟,圆鼓鼓的眼睛突然睁开,长嚎一声就站了起来,那声音戾气很重,太渗人!接着,她自己走到枯井,头朝下,像扎猛子那样就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