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是穆银花姐妹俩与她作对,比如在她床上放蛇吓唬她,结果蛇自己跑到穆银花她们的床铺上,把她们姐妹俩吓得不轻。
又或者穆秀冬端着木盆去村里后山小河洗衣裳,她俩趁她不注意,想把她推进河里,不知怎地被穆秀冬躲了过去,两人没收住力道,齐刷刷地滚到河里,差点给淹死
类似这样的事情多了,穆银花和许玉凤母女三人认定她是妖魔附身,不敢再作妖了,只是嘴上忍不住犯贱说两句,每次都被穆秀冬堵个哑口无言。
穆银花听穆秀冬如是说,看到她脸上阴测测的表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嘴上逞能道:“你不要太嚣张,小心遭报应的是你。”
坐在灶膛前烧火的穆铜花接话道:“我二姐说得是,你天天去别村儿收破烂,谁不知道你是帮那些地主、富农、坏份子销赃,你还得意的不行。要是上头有人来查,你可别说是我们家的人。”
“傻姑娘,说啥傻话呢,咱们可是一家人,都姓穆,可写不出其他两个大字儿。我若被人举报,你以为你们逃得了?”穆秀冬嗤笑一声,说完这话,走到灶膛旁边,一个新起的小炉子旁做起早饭来。
她最初也想过收破烂,可能会被人举报私销赃,后来一想,这个年代的人们,无论是城里还是乡下,都如老覃头所说,家里多少都藏得有点老东西。
在局势日渐严谨的情况下,很多人都不敢卖老物件儿,只能藏着掖着,时刻担心被人以打到地主资本主义的名头撬自家柜子、地基,有人打着收破烂的名头帮忙销赃,他们还求之不得。
她在众人眼中,一直是个缺根筋的傻姑娘,她的一切行事所为,都可以装疯卖傻糊弄过去。
她还有空间,可以把收来的老物件儿、银元、金银首饰啥的随时放进空间里,保证不让别人抓住把柄。
村里大多人家是拐着弯儿的亲戚,一家出事,绝对会连坐其他亲朋,因此穆秀冬不会担心尖头村和其他村里人会举报她。
唯一可能惹出麻烦的,就是回收站的老覃头,不过他能在县里开废品回收站,想来背后是有靠山的,也不怕上面查。
至于许玉凤和银花、铜花姐妹,穆秀冬完全没放在眼里,左右她跟她们住在一起,她若出了事情,她们也别想开脱!她们要举报,那便去举报,她可不怕她们。
穆铜花脸色一变,气得不行,瞧见她把玉米粥熬好,从锅里盛出来两大碗端去柴房,气得端起小锅,也不嫌弃烫,拿个木勺子,把锅底零星剩的玉米糊糊吃了个一干二净。
“瞅你那饿死鬼投胎的样儿,刮她锅底干啥!小心吃了烂心烂肺!”许玉凤瞧见自个三女儿那不争气的模样,没好气的把切菜得菜刀剁得邦邦响。
虽说她一直看不上穆秀冬这丫头,可这丫头自小就是个干活能手儿,家里、地里,里里外外都拾掇着妥妥当当,如今还能收破烂赚钱儿。
这事儿是听着丢人,可乡下人在地里刨食儿不容易,平日地里没活儿的时候,大家都会想着法儿挣钱补贴家用。
寻常人家想挣钱,要么去山里找点野菜野果子野蘑菇啥的去县里卖,要么帮着村里人搭房子、建屋子挣点口粮,要么去县城给人家打打短工,通常挣不了两个钱儿。
穆秀冬上月在各村儿收破烂之时,大家伙儿还笑话她丢穆家祖宗的脸呢,可人家一个月下来,足足赚了十五万块钱儿,这可比乡下人好几个月在地里埋头苦干挣得多!
许玉凤动了也想去收破烂的心思,不过她好强了一辈子,哪拉的下那个脸儿去收破烂,只能把想法加在两个女儿身上。
哪知道这俩丫头嫌弃收破烂又脏又丢人,死活不愿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穆秀冬挣大钱儿,成日在自个儿面前吃好喝好的,气得整日心口不舒坦。
穆秀冬当然是故意为之,她时常要去县城给孟九棕买东西,不想办法暴露点钱财出去,别人肯定会怀疑她钱财来源。
她其实也没吃的多好,平日里就吃些粗面、白面、玉米面做的窝头或三合馒头,时不时熬点软烂的玉米粥、红薯粥给胃口不好的便宜爹吃,因为没有地,他们父女俩连下饭菜都没有,只是吃食分量十足。
当然,她偶尔也会背着许玉凤一家人开小灶,偷偷给自己和老爹煮碗面条什么的,肉荤都没沾一点。
主要穆秀冬把从县城宰杀好的一头野猪肉腌制在空间里放着,空间能一直保鲜,穆秀冬不好跟穆老三解释野猪肉的来源,只能放在空间里,寻思着有机会偷偷卖点钱算了。
于是在每日精打细算,穆家每个人吃个七分饱的许玉凤眼里,穆秀冬就是吃好的喝好的。
穆秀冬端着两大海碗玉米粥进到柴房,穆老三已经起床了,挣扎着从木板床边站起来道:“又和银花她们吵架了?”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跟她们吵,是她们嘴贱,我才忍不住说了两句。”
穆秀冬把玉米粥放在靠近木板床旁,一个已经缺了一根腿,用土块垫着桌子腿的破烂方桌上,扶着穆老三坐在桌边道:“爹,一会儿我去牛家山收破烂去,您腿脚不便,就别去地里干活儿。左右许玉凤她们把我们当外人,那些地又不是我们的,我们帮着干农活儿,她们也不会给我们一口口粮吃,何苦去劳累自己,我又不是养不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