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宗门内,天地灵气浓密,山间河畔各种灵兽仙禽不时出没。
此时,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之上,身为监宗长老的檀越真人与身侧的行卷散人,铁肩道人两位长老站在一众宗门弟子之前,目视着参加完恶魔沼泽测试的散修走进广场。
虽然三位混元宗的长老并未刻意将威压散发而出,但是一股元婴期修士自然产生的气度与威严依旧令得这些低阶修士战战兢兢。
虽然鲁力因为辈分的关系,平时与这些师兄大多嬉闹惯了,但是值此场合,倒也不敢造次。毕竟人家修为在那里摆着,而且修真界一向以强者为尊。所以此时鲁力虽是在一众散修中隐隐有领头者的身份,但是依旧率先跪拜于地口中大呼“晚辈等参见前辈!”
随着鲁力的率先参拜,众散修也是纷纷跪拜口中高呼不已。
三位长老和身后极少数知道鲁力身份的金丹期弟子心中此刻却有不同的感想。三位长老是暗笑不已,心想小师弟这可是你自己主动跪拜,老夫几人与你有授业之恩倒也当得起你一拜。而那三两个金丹期的弟子则是心中叫苦不迭,虽然这个小师叔境界修∟,为与自己相差甚远,但是人家背后可是师祖啊,这以后在宗门里遇见了,可怎么得了?
于是乎,各怀心思的长老与金丹期弟子面上不由露出了不同的表情。三位长老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那三两个金丹期弟子却是满面苦色。
“尔等进入恶魔沼泽之前不足千人,在其中陨落一百余人。再加上没有完成任务一十九人,现在站在这里的还有七百一十八人。现在第三层测试即将开始,这最后的一关并无性命之忧,但是老夫也希望尔等拼尽全力。如此,也不负我辈中人逆天而行探索天道之雄心。”檀越真人正色道。
“晚辈等谨遵教诲。”
“好了,最后一关说来也是简单。我门中遣出二十名修为在筑基期的弟子,不使用任何法宝,符箓,阵法等物,单纯以五行法术与尔等交手。能撑过三个回合者方有资格拜入我混元宗,成为内门核心弟子。至于失败者,也可根据表现酌情去留,但是若有不尽全力者,即刻下山。若有违者,死!”居于监宗长老左侧的铁肩道人神识一扫,缓缓言道。
铁肩道人话语才毕,众散修立刻纷纷议论。
“啊!不会吧?要我们和筑基期的高手过招!这不是难为我们么?”
“是啊,虽说我们只差一步也是筑基期,但是这一个大境界的差距岂是那么容易填平的啊?”
“谁说不是呢?还没打呢人家威压往那一放,这腿都软了,还搞什么呢?”
“哼,不就是筑基期么,老子就不信还走不过三个回合?”
“是啊,反正没有性命之虞,怕什么?这么好的与高于自己一个境界的高手过招,如此良机可不是天天都有的。这对于自己提前感悟下一个境界,好处可就大了!”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不一而足。有胆战心惊不知所措者,也有跃跃欲试满面兴奋者。但是也有为数不少的一些人,却将目光有意无意地放在了鲁力的身上。
这个怪胎居然在测试的过程中突破到了筑基期,那么关于他的第三个测试,岂不是要比大家简单得多?
“至于你们之中的这位,本门也不会破例。将指派一位金丹期修为的弟子与其交手,如果撑不过三招,也是即刻下山!”行卷散人接着刚才铁肩道人的话,右手指着鲁力,慢条斯理地言道。鲁力大惊失色之下向行卷散人望去,却恰好捕捉到了其目光中一闪而过的促狭之色。
“我把你个穷酸儒,消遣老子?你给我等着!”鲁力大惊之下心中暗恨。
“嘶!”众散修闻听之后无不大惊,这混元宗也是够了。众所周知,大境界之间的差距,那是越往后越不可思议。如果说炼气期与筑基期之间的差距可用沙粒与石子相比较,那么筑基期与金丹期之间就好比石子与一座小山的差距。
这已经不能够简简单单地用法力多少来衡量了,这是一种质的飞跃。更何况因为所修习功法的深浅,阅历知识的多寡,对于众多法术的领悟等等都不可以道里计。
于是众人不约而同地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鲁力。
“第一组,开始。”监宗长老长袖一挥,只见广场上立刻涌起二十个方圆十丈的高台。顿时混元宗弟子中,飞身而起二十名筑基期的弟子,落于高台之上,凝目向众散修望了过来,同时体内散发出一丝威压。
“别伤了他们性命,然后,给我狠狠地打!”铁肩道人传音给一众筑基期弟子。
“是,谨遵师叔祖法谕!”
左右躲不了这一关,众散修略作犹豫,很快便有二十人也冲上了高台。
高雪风便是这首批二十个登上高台的散修之一。此人在一路参加的测试中表现极为不错,不但是登上了第七层阶梯中人之一,而且在恶魔沼泽更是诛杀魔族数量达到六十个以上。
因为在恶魔沼泽之中,由于鲁力的计划他将全身除了自己最善用的两件法器留下,其余法器符箓等尽皆消耗一空。其实在高雪风之后的所有散修都面临这般的窘境。
“请前辈赐教!”,抱拳施礼言毕,高雪风右手一拍腰侧储物袋,只见一套飞针法器闪耀着淡淡的青色光芒,盘旋于其身侧。
“不要留手,尽管将你所学全都使出来。可不要留什么遗憾。”与高雪风对战的筑基期修士微微一笑,挥手道。
秉持着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一理念的高雪风,深吸一口气,右手对着飞针一点。只见那一组飞针盘旋间排成一排以几乎肉眼难以看清的极速向那筑基期修士射去。眨眼的功夫便射至其身前不足二尺的距离。
筑基期修士面色平静,手中决印有条不紊地使出,立刻其身前不足半尺的空中一面晶莹剔透的不足一寸厚度的冰镜蓦然出现。“叮叮叮”的疾响之声发出,飞针依次击打在那面冰镜之上,虽然尽皆被弹飞,但是其表面上依旧留下了一个白点,若仔细看去,这白点约有半寸之厚。
“好,有点意思!再来!”筑基期修士看着冰镜之上那个白点,赞许道。
高雪风见一击未能奏效,也不多话,调集全身法力,只见其面色一阵异样的泛红,“哈”的一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落在了盘旋于身前的飞针之上。
那飞针得高雪风一口混合了全身法力的精血浇注,青芒大盛,发出尖啸之声以比刚才快了数倍的速度,再次向那筑基期修士激射而去。
此时面对如此境况,那筑基期修士也不敢过于托大,双手连舞之下也是同样以比刚才还要快得多的时间下,一面又一面比之适才还要凝厚得多的冰镜出现。足足凝结出四面冰镜之后,筑基期修士停下了手中动作。在那筑基期修士刚刚完成冰镜的凝结后,几乎没有间隔的激响传入在场每一人的耳中。哪一组飞针在击破第一面冰镜后,终于在第二面冰镜前后力不继,尽皆被弹飞。
高雪风无奈地看着对面筑基期修士的冰镜,大口喘息。甚至连运使法力收回飞针的力气都快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