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东北的八月天,已经有丝丝凉意。特别是一早一晚的时候,一件单衣已经有些薄了。刚刚回来的杨帔不知是已经不适应东北的气候,还是心火未退,从回来的那天起便开始咳嗽。初时她没在意,待咳得紧了,便吃了些消炎药,可那咳丝毫未减,越发地重了。胸口闷闷的有些疼。杨帔来到网吧。已经有二天没和何仁聊了。打开qq,也没有他的留言。如果他在线,既或他隐身,他的头像也会在杨帔qq的头一个位置上。如果他不在线,杨帔就看不到他名字的头像。杨帔总是记不得何仁的qq号,有几次想给他留言,找不到他的名字。面对一大堆头像+数字,杨帔便没有勇气一个一个地去查哪个数字是何仁了。只是当每次上线,看到何仁的名字便会留言,渐渐地杨帔明白了:原来在她qq上有何仁名字的时候,就是他在线的时候。今天打开qq,看到薛伟,贞在线,也看到何仁的名字,杨帔知道他在线。&ldo;嗨,仁,几天不见了,你在干什么呢?&ldo;嗨,薛伟,你好吗?我来了,工具买来了吗?我今天有些咳,头有些痛,百无聊懒的感觉。&rdo;&ldo;贞,你又是上班时间溜回来上网吧?呵呵,小心领导批评你呀&rdo;发完了短信息,杨帔打开何仁的文章看了起来。&ldo;嗨,帔,工具买来了,你吃药了吗?&rdo;薛伟的头像闪动起来。&ldo;吃了。这次我真的听你的话吃了。不骗你&rdo;杨帔笑着回薛伟。&ldo;姐,我在单位上的网,你好吗?有没有吃饭?&rdo;贞的头像也闪了起来。&ldo;吃过了,真羡慕你,在哪都能上网&rdo;杨帔给贞打了一个笑脸。&ldo;帔,你吃的是什么药?要照顾好自己呀&rdo;薛伟的头像又闪了起来。&ldo;我会听话的,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想你&rdo;杨帔感动着薛伟的问候和体贴,她不由自主地在qq上打了一个&ldo;想你&rdo;。&ldo;姐,我要下了,领导来了会说我的&rdo;贞的话又传了过来。&ldo;好,拜。贞&rdo;杨帔回了贞的话,心里想:何仁的头像怎么还不闪呀?&ldo;仁,你在做什么?怎么不回答我呀?&rdo;她又打开别的文章看起来。&ldo;帔,昨天我一直在想我们在一起的那个晚上,你的呻吟让我舒服极了&rdo;薛伟的头像又闪了起来。&ldo;呵呵,你的手也让我舒服极了。想你,薛伟&rdo;&ldo;什么时候我们会再见面,我还想要你&rdo;薛伟的头像很快地又闪了起来。&ldo;我也想,你如果有机会出公差,一定来看我吧,我等你来,好吗?&rdo;&ldo;好,我要下了,和同事一起去买软件。&rdo;&ldo;好,拜,想你&rdo;贞的头像没有颜色了,薛伟的头像也没有颜色了。只有何仁的头像还在。可是何仁却一直也没有回杨帔。看完了想看的文章,何仁的头像还是没有闪动。可他的名字却一直还在。杨帔心想:也许他正在看文章校对吧。也或许他正在和别人聊吧?象何仁这样的男人,骨子里透着温柔,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的女人喜欢呢?何仁长得并不是刘德华的那种帅,但在杨帔的眼里,他很性感。每次看何仁照片的时候,杨帔都会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一摸何仁的嘴唇,看到他笑得张着嘴,杨帔就想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他嘴里,让他吸吮。她用这种方式似乎就更接近了何仁的生活,似乎就更靠近了何仁的身体。何仁现在在做什么呢?突然,一阵巨烈的咳嗽长时间地不能抑制,杨帔只觉得自己的胸骨好象&ldo;卡察&rdo;一声断裂了似的。非常的疼。那种痛是真实的肉感。杨帔用手捂住胸口,疼痛使她眼里充满了泪水。她泪眼模糊,再也看不清电脑上的字。关了电脑,杨帔走出网吧。这又何苦,这又何必呢?慢说自己没有什么角度可以吃醋,就算可以酸,也得要有醋才行呀。人世间的事,人与人的缘,似乎冥冥中自有定数。又怎么可能只有我和你。自己不是刚刚也在和薛伟聊吗?走在路上,感觉初秋的风吹在皮肤上,竟有些凉意。每当秋风来了的时候,总会令杨帔产生一种熟悉的、久违了的,怀旧的情绪。象一部留声机,又象一部黑白电影。走在秋风里,感觉那风吹在皮肤上,总想有一双温暖的手,有一件带着体温的厚厚的衣。秋风总是令杨帔的心变得很温柔,温柔地象偎在情人的怀里。我的情人,只想拥抱我,只为我披衣的男人,还有吗?可能没有了吧,因为当秋风轻吻我皮肤的时候,我总是会想到不同的男人。杨帔难过地想着,没来由地脸上淌满了泪水。她晃晃头:这又何苦,这又何必呢?打开宿舍的门,杨帔还在如此这般地想着。想归想,痛归痛,杨帔只觉得头痛欲裂,两目酸涩,胸口闷闷的,浑身冷得直打哆嗦。她躺在床上,把被子严严地拉到自己的胸口上,闭上了眼睛。&ldo;帔,我是何仁,你好吗?&rdo;晚上,杨帔的电话响起,手机的那一头传来何仁性感温柔的声音。&ldo;好哇&rdo;杨帔的心莫名地跳着,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ldo;帔,刚刚我在网上看到今天是中国的情人节,所以,给你打个电话。。。。。。&rdo;&ldo;真的吗?&rdo;杨帔听了何仁的话,幸福得一塌糊涂。她全身的细胞都在笑,甚至连那要断裂的胸骨也在笑。她觉得心里很美,很甜。&ldo;好,我就想和你说这个,你先挂电话&rdo;何仁的声音平静却坚决。每次打电话来,何仁都会这样说。当何仁这样说的时候,杨帔就感觉自己和何仁在坐出租车的时候,何仁给她开车门,二个人上商场的时候,何仁为她抚着玻璃门等她走过。她觉得何仁很绅士,很体贴,这让她很受用。虽然杨帔清楚地知道:网上,电话里的感觉多少带些理想色彩,多少与现实生活中有些区别。可此刻,她真实地感受到何仁的绅士风度。享受着绅士般的呵护,何仁让她真的感觉到自己是个女人,是一个被绅士爱着的女人。爱她,尊敬她,呵护她,在夜深里,正在想着她。这样的情怀,杨帔是不会再庸人自扰地去考虑电话中的何仁和现实中的何仁到底可能大概也许有什么不同了。她只想实实在在、百分百地享受此刻何仁带给她的呵护,送给她的爱。象一束玫瑰花般,她只想接受它。这世上,大凡一个女人,不论美丑长幼,不论高矮胖瘦,不论黑皮肤还是白皮肤,也不论大眼睛,小眼睛,内心里都有一根最温柔的弦。那弦定在最高音的把位上。不是人人都能拨响,也不是拨响的人都能弹出美妙的音。只有因真爱而用心去弹,只有用绅士般的指法去弹,才会让那根弦发出最动人的颤音。杨帔放下电话,她笑了。甜甜的,蜜蜜的,仿佛今天白天的事全没发生。她踏着夜色,随着月光,满心柔情去了网吧。她想给何仁发一张情人卡。选一幅自己最喜欢的画面,选一首自己最钟爱的乐曲,写下一段话:如果冥冥中注定我们相遇如果相遇的我们注定要相爱那就爱吧好吗哪怕只是一分钟哪怕只是一秒钟不枉我们相遇、相知一场执此这样的日子里说给你几句心里的话可以吗从网吧回来的路上,风,凉凉地吹在杨帔的脸上。令迷糊了一天的杨帔清醒了许多。想想自己刚才在网吧里打给何仁的话,杨帔有些吃不准:自己是不是有点犯傻呀?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哪跟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