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动右手,棕色绳索像一条正在扑食的毒蛇,毫不犹豫地向铜狮猛蹿过去。
成牧咬紧牙关,为铜狮凝聚灵力。
又添几成灵力的铜狮扎稳四肢,全身上下发出更为夺目的金光,对着扑面而来的绳索毫不避让,迎头受下重重一击!
“当——”
捆灵绳抽在铜狮额间,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只是被轻柔的长巾缓缓拂过。
左丰震惊地后退一步,呼吸变得越发急促。
他仍旧没有死心,扬起绳索在空中挽出一个绳花,对着铜狮全力甩去。
这回铜狮不再站在原地,而是奋力一蹬,陡然跃上半空,主动出击,张开大口猛地咬住绳索就是一扯!
左丰来不及收势,顷刻间被带着往前踉跄了好几步,重重摔在地上,原本握着的捆灵绳立即消失不见。
“砰!”
铜狮堪堪落在离他只有不到半米的地方,微微垂首,向他投去一个冰冷孤傲的眼神。
“不可能……不可能!一个无派者,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力!”
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挣扎着爬起来,想用灵力再画出一条捆灵绳,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颤抖不已。
犹豫片刻,他终究没有出手,而是在铜狮的又一声怒吼中退回农圣左思林身边。
他仍旧有些不死心,想让父亲给自己出气:“爹……”
“行了!”一直没有阻止儿子莽撞行为的左思林此时眉头一蹙。
见父亲发了话,左丰只好怒视成牧和川子,但不敢再有行动。
铜狮很快消失不见,人群中却不断传来对成牧诗句化形的讨论,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不知何时,成牧发现方才观战之人已经分成七个群体,一阵阵热烈的讨论声从其中一个满是书生打扮的人群中传来。
“文圣留下的诗册中没有方才那人所念诗句。”
“词册中也没有,难道是此人自己所写?”
“若真是他自己所写,实在令我等汗颜!”
“林兄说得不错,我等还未参加过幻境试炼,和此人一样,都是无阶者,只有背诵前辈所写诗词来化形的份,哪有能力自己撰写?”
“而且,此人对灵力的控制虽然未臻化境,但已经超过了普通的一阶秀才,难道生活在荒野之中也能修习灵力?”
一番话听得成牧心中警铃大作。
再不开口,我这个立志夸人的人,就要被人夸了!
他立即大咳几声,做出一副伤到心肺的痛苦样,忧愁道:“诸位诸位!我刚刚从土里出来,虽然化形了铜狮,但方才的打斗都是左公子手下留情,只使出了三分灵力。
我却尽了全力,又借了铜狮的势,才勉强占了些上风。
而且,刚才大家也都看见了,我化形的铜狮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久,这就代表我虽然有点点灵力,但在修习上很是不足,控制上也非常欠缺,支撑不了长久的打斗。
现在回头想想,如果左公子再拖上一会,或者加些灵力,恐怕我的铜狮就要被捆灵绳抽得粉身碎骨。”
说完,他对着左丰拱手就是一拜,大喊道:“左公子与人比试却这般仁慈,留我一条性命,实在是高义!在下心悦诚服!”
一连串的夸赞听得左丰一愣,马上又得意地冷哼几声。
见他对自己的吹捧颇为受用,成牧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书生们结束讨论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川子走到成牧面前纳头便拜,口中喊道:“川子拜见主人!”
说完,伸出右手一点额,抽出自己的三魂之一,地魂。
地魂飘到成牧的额间,立即融进他的身体。
成牧觉得全身的力量竟然增加了不少,几个呼吸过后,觉得身心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