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成牧答应在农道出书,傅望明和林非辰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庄彦之却欣慰地笑道:
“文道中人所撰的书册还是头一回在其他道派发售,成牧,送去农道的本子一定要好好制作,纸张封面都要用上品,字句也须得认真校对,千万不能给文道丢脸。”
“请庄先生放心,我用的纸张都是傅家的雪笺,想来没有什么问题。”
庄彦之满意地点头道:“既然有傅先生把关,方才真是多虑了。”
成牧眼珠一转,对左思林道:“左圣尊,我从荒野来,商贾洽谈之类的事宜一点都不懂,你看能不能让傅先生替我跟你商量?分成也都由他作主。”
左思林含笑道:“自然可以。”
他走到傅望明前,拱拱手:“傅兄,拜托你了。”
傅望明随意地应了声,没有什么表情地说了句“不敢”。
见事情全部说完,左思林告了辞,带着魏潜心和幻形兽离开了议事堂。
“此事既然已经解决,我教院中人也不好在此久留。”傅望明淡淡道。
庄彦之连忙拱手:“傅山长慢走。”
傅望明点点头,转身走出议事堂。
谈巍虽然满脸不爽,但事已至此,他一个小小的教院掌事,在大佬们面前自然说不上话。
他无奈地冲成牧和尤未雪招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跟上。
四人出了南山阁,谈巍终究还是忍不住,愤愤道:“师父,太憋屈了!这么拙劣的理由,难道你也信?”
傅望明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你这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直脾气怎的还没改掉?”
谈巍撇过头:“师父,农道的手都伸到我们文道里了,一出手就是取人性命,难道这样的事就轻轻放过?”
“今日你也在堂上,幻形兽不肯说实话,显然被幕后之人捏住了软肋。
左思林不请自来,说的话既无破绽,也和幻形兽的证词都对得上,他们把事情做得这般圆,分明早就计划好了。
你说,该怎么办?”
谈巍一时间没了主意,顿了顿方道:“师父的意思我都明白,只是这样实在难受!明明是我们遭了罪,到头来却连个讨公平的机会都没有,唉!”
傅望明叹了口气,像是勾起了无数回忆:“这中州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见大佬开口教育小佬,成牧赶紧放慢脚步,低头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尤未雪却茫然不知,还是跟刚才一样紧紧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成牧悄悄拉住她,送过去一个“慢点走”的眼神。
她虽然满心疑惑,但转念一想,觉得成牧这般做肯定有深意,便也跟着放慢脚步,见与前头两位拉开了几丈的距离,才悄声问道:“成公子,这是为何?”
“谈掌事如今管着我们,要是被我们看见他被人教训了,多没脸啊。我辈修习者,自己的脸面可以不用顾,但是别人的脸面还是要顾一顾的。”
尤未雪恍然大悟,点头不迭:“原来还有这般深意,成公子,你对洞察人心、体谅人情一道也甚是熟悉啊!”
成牧随意地摆摆手:“一点生活经验罢了。”
四人回到潜龙坡下,傅望明看着他们两人道:“你们这几日在幻境中寻找文气,想必十分辛苦,早点回去休息吧。
成牧,玄冰草入体,灵力可否受损?”
“多谢傅山长关怀,也不知道是谁救了我,倒是没伤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