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牧很有稳固人设的自觉,才一站上高台,就从怀中取出诗册,翻开后念念有词,当着围观群众的面大声诵读。
众人侧耳听了一会,发现他光念不背,难得狠下心背上一句,却反反复复卡在一句诗的中间,怎么都背不下去。
哎,这荒野之人,怎的如此愚钝,之前看他自己出书写诗,为何一到背诵诗册的时候,就不行了?
看来他一个野路子与我辈文道修习者之间还是隔着山海啊。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感慨着世界的参差。
成牧见效果不错,觉得甚是满意。
他口中胡乱念着,余光却不停瞟着台下,心想这钟少爷怎么还没来,待会还要耗费很多时间才能出结果啊。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钟云舒才姗姗出现,还没上台就摆出一副赢家的得意姿态。
“诸位,小可已经在步仙楼订了灵力全席,等我得了举人品阶,便请大家到那里一聚!”
听见能去步仙楼这家在文道中排名第一的酒楼吃席,围观群众顿时欢呼雀跃,口中连连喊着:“钟公子,你今日一定能灵成得阶!”
“我等就先谢过钟公子的款待了!”
站在人群中的傅丹枫没好气地扫了眼身边激动到语无伦次的修习者们,想起昨日喝到的人间美味,摇头叹息道:“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人啊!”
围观的修习者们群情激昂,高喊道:“钟云舒!钟云舒!钟云舒!”
赚足脸面的钟云舒在众人的山呼海啸中,施施然迈上高台,瞥见成牧手中的诗册,嘲笑道:“要不要再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背诗句啊?”
等你很久了,钟公子。
成牧立即摆出一副陪笑脸,合上诗册道:“没事没事,我资质愚钝,再给我一百柱香的时间,我也背不完。”
钟云舒仰天大笑,歪着嘴道:“你很有自知之明嘛……”
没等他说完,成牧却突然拱手一拜:“钟公子,其实我收到你的比试帖还挺惊讶的。”
众人闻言很是疑惑。
钟云舒斜了他一眼:“这有何惊讶的?你在教院修习,收到比试帖很奇怪?”
“收到比试帖自然不奇怪,我惊讶的是,收到钟公子你亲自下的比试帖。钟公子,你的语形术比我高出很多啊。”
此言一出,围观群众顿时明白为什么成牧会这么想。
找比自己厉害的修习者比试,是文道升阶中约定俗成的规矩。
文道中谁不知道这个荒野之人只有脑子,没有法术,钟云舒给他下帖子,确实有点不讲武德。
就算最后胜了,仔细想想也违背了我文道修习者耿介清高的态度。
一时间,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钟云舒应不应该给成牧下比试帖。
钟云舒的脸色难看得不行,冷哼道:“对付你这卑鄙小人,还讲什么规矩!”
卑鄙小人?
有内情啊!
众人的耳朵瞬间竖起,目光灼灼地望着钟云舒和成牧,仿佛站在高台上的不是将要比试的两名修习者,而是一个饱满多汁,值得一吃再吃的瓜。
钟云舒继续道:“你在幻境中夺了我的文气,还使诈让我没法去找第三份文气,叫你一声‘卑鄙小人’,都算是给你留情面了!”
围观者们赞同地点点头,口中嫌弃地啧啧不已。
确实,这种做法真的太丢脸了,荒野之人果然扶不上墙,为了赢,连这种让人瞧不起的事都做。
成牧却露出一个冤枉的神情,茶言茶语道:“钟公子为什么这么说我?我明明是在向你学习啊!
我们辛辛苦苦找到第一份文气的时候,你带人拿走,还教导了我们不要觉得是自己找到的,文气就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