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貌似冰冷的河水看了很久,张宁有些犹豫不决,前世虽然有过冬泳的经历,但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冻僵。
最终后世带来的卫生情结战胜了畏冷的思想,他决定往上游走走,好找个没人且开阔的地方好好地清理清理个人卫生。
想到这里张宁便同浑鹞子安永成他们打了个招呼,自己一人策马朝那河流的上游走去,柳树沟营地旁边河流的河道并不是太宽,所以此时河流的水量虽不大但是水流却颇急,他寻找了几个河段都觉得不大适合,便策马继续朝前走去,结果越走越远、越走地方越偏僻。
“扑通”一声,张宁不知道是否自己的马匹带动了小路旁那光秃秃的灌木,蓦地,一只小鹿跑到路上来眨巴着水汪汪的的眼睛望着张宁,很快它又溅起一阵尘土慌乱地逃走了。
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张宁身下的马匹好像感觉到有什么危险临近般,忽然收起前蹄便不肯再继续前进,张宁感到有些疑惑不知这马儿到底怎么了,他侧了一下耳朵似乎听到前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低沉的狼嚎声。
“难道前面有狼群?”张宁暗忖道。
“为了洗个澡和狼群拼命那可不值得。”想到这里张宁侧转马身离去,胡乱找了处浅滩,三下两下就洗了起来,不过一会儿就解决问题,却也冻得够呛。
……
清理完个人卫生回到了城寨边上,正当张宁还在思考如何建设城寨时,他身边的安永成轻轻地叫道:“宁哥儿,宁哥儿。”
“嗯?”张宁醒悟过来,问道:“怎么了?”
“他等你许久了。”
张宁这才仔细朝前看去,只见一个年老的士卒脑袋低垂、佝偻着身子,静静地站在那里。
“你是?”
那年老士卒听见张宁问他,连忙回道:“职下王永昌,本是沙洲作坊司的工匠,曾参与过多座城寨的修建,只是数年前无意间得罪了上官,所以才被贬到这柔远镇来守烽铺。”
正为没有技术人员而发愁呢,这忽然就来了个熟练的工匠,张宁不由地欣喜莫名。
“来来”张宁热情地朝王永昌叫道:“来看看,我想这样建设你看行不行。”
说完他就立马蹲了下来,用脚清理出面前的一块黄泥地,然后叫安永成找来一根小木棒,他在地上边画着,边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出。
“我的想法是起一座城寨,长一百五十丈,宽约为一百二十丈,里面起横竖两条道路,道路交汇处设一校场,整个城寨按照不同功能分成若干个区块,生活区、活动区等。”张宁兴致勃勃地说道。
同样蹲在旁边的王永昌yu言又止,而张宁有些兴奋接着又说道:“至于城寨的防御,我是从以下几点入手的,在城寨的外围挖三条壕沟,第一条宽两丈左右,第二和第三条壕沟各宽一丈五,往第三道壕沟灌满水,然后筑一道两丈高的墙再加上胸墙和雉堞等。胸墙和护堤衔接的地方,向外斜列着削尖的木桩,护堤每隔十丈就建立一座塔楼……。”
“咳咳……”一阵干咳声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张宁抬头一看发现自己身边已经站了一圈人,他有些讪讪地站起来,说道:“张先生、鹞子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他又问王永昌道:“你觉得我刚才的想法如何,是否有实现的可能?”
王永昌看四周围满了人,身子似乎更加地佝偻了,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头的想法自然是极好的,各项规划都不错,只不过我们是否有必要起这么大的一个城寨呢,再说工匠也是个问题。”
听了王永昌的话,四周站着的众人都点了点头,张景球接口对张宁说道:“如果按照你的说的去做,就是把大家卖掉,恐怕都不够建那城寨。”
“虽然我们有几车粮食,还有两箱财物,但是现在我们自身就有七八十人,再加上四面七、八个烽铺的兄弟,这样算起来就有一百多张吃饭的嘴,如果烽火营不及时给我们调拨补给,我估计过不了两个月,我们就得吃草了。”张景球毫不客气地又说道。
“看来问题是钱啊!”张宁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感觉肩上的压力骤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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