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奶奶也连连点头,那双小绿豆眼睛直迸发出&ldo;革命&rdo;的光芒,咳,小老百姓要生存,是可以跟你撕脸拼命滴!
把家里一切搞顺,保常去挣那份辛苦娘了。从后面背楼梯上去,他们清洁工的更衣室在三楼,行至二楼时,保常在那垃圾桶里看见一束包扎地非常&ldo;昂贵&rdo;的花,说实在话,现在花那么贵,大半部分钱都糟蹋在包装纸上了,真正有名贵的花只是也绝值不了那个价。
垃圾桶里那束花看来有几天,可是也不完全败了,全是香水百合,保常啧啧摇头走过去,把开的还行的一支支抽出来,这样丢了多可惜,把好的拿回去剪剪枝,插矿泉水瓶子里还能看几天。保常还不是想搞搞&ldo;高尚&rdo;的情调,这在外面卖几十块钱一支,拿回去看了就是赚了,也算在这种大酒店上班捞得到的一点福利。
手里整着那花,保大姐占了多大个便宜似地笑地屁颠颠,准备继续上楼,却突然!
&ldo;你信不信我从这里跳下去!!&rdo;
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飚出,保大姐吓了一跳,随后又一撇嘴,切,这是二楼,跳下去也死不了,有种去顶楼跳!
准备继续上楼,可又听见,女人的尖利转眼又变成可怜的娇嗲幽怨,&ldo;旗滟,我做错什么你直跟我说撒,为什么要分手,我都不介意你‐‐‐&rdo;哭哭啼啼。
保常浑身小细皮疙瘩又拱起来,‐‐‐这女人哭的声音实在好听!没办法,保大姐就好这软绵绵的调调,要不,她嗜昆曲如命,一听那依依呀呀,魂都苏了。
非要看看这女人长啥样儿咧。保大姐微弯下她如捅的身子,探出脑袋去瞧了瞧那平台上,首先,当然去看那个女人,保大姐抹了抹鼻子,漂亮!对得起这种声音。
更&ldo;漂亮&rdo;的是女人踩着那高的高跟鞋,竟然真要不得地爬上了栏杆,战战巍巍,&ldo;我,我真跳下去!我做鬼都不放过你!&rdo;
保大姐再次感叹,妹妹,摔不死滴,顶多下半身瘫痪,一辈子再穿不得这高的跟儿,当然,保大姐又不傻,这女的也就做做样子,她真敢跳?保姐姐用一身小肥膘跟你打赌,输了,我的肉全长她身上去!
又听见,
&ldo;我跳下去死不了就说是你推的,反正这里谁也没看到,就是不叫你好过,不叫你好过,&rdo;
保大姐再次摇头,一个幼稚的美人儿,跟一个没长眼的禽兽‐‐‐‐想想撒,哪个男人先沾上这样个女的,肯定不是看中她那猪脑,一定是这身皮肉,绝对感官禽兽。
保大姐决定还是满足一下好奇心,再看看禽兽,却,这一眼瞟过去,保大姐赶紧象他妈王八脖子立即缩了回来!
惊恐万分!
首先,禽兽正好也看过来,好像正好跟她对了个眼儿。
其次,这只禽兽‐‐‐‐她见过!可不就是前天晚上巨辱娘的儿子之一,那个裹在被子里的矫情货!
保常撒腿就跑,手里的香水百合花枝乱颤,
随后,心也花枝乱颤!因为,听到
&ldo;啊&rdo;
保常小肥肚子扑腾扑腾直啜粗气,
他妈的‐‐‐‐不会那猪脑女的跳下去了吧?
跳下去滴,还是推下去滴,这是个生存问题。
来的警察规模还不小,一下来了四个!各个象猫耳洞的战士瞪着她,保常觉得自己不是阶级敌人,不值得用这样庄严的眼神。
可是,她自己得庄严地面对这个问题,生存问题!
猪脑小姐已经被送往医院,走得时候瞪着保常那才叫阶级仇恨,好像保常已经叛党,其实,那时候,保常只是作为&ldo;潜在目击证人&rdo;刚被带到现场,&ldo;他说你看见了的,他没有推她,是她自己不慎摔下去的,&rdo;甲战士腋下夹着个黑皮本本&ldo;审问&rdo;之,保常有种便秘的痛苦。她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撒,这个唇红齿白的矫情货为什么就揪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