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聊着我们就到了下河村。
在得知了中年人只要两捆粉条的情况下,我二话没说就把他带到了我家里。大量出售的粉条没有,两三捆粉我家还能拿得出来。
“发财,你终于回来了。”我刚一进门,我妈就着急忙慌的跑出来,拉着我的手焦急说道:“快,快点想办法把你爸送医院去。”
我连忙哦了一声,边跑边对我妈说:“妈,我现在就联系送我爸去医院,你给我的这两位朋友装两捆粉条。大宽、韭叶和细的各装一捆。”
我妈这才注意到我身后还站着两个人,答应了一声就去装粉条去了。
我们村比较穷,一直到现在都没几辆小轿车,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联系到车,车主不是正在忙就是在外地回不来。
其实我知道这都是借口,他们都知道我家穷,怕我给不起车钱。
尽管我信誓旦旦的跟他们保证,车钱给他们当场就结清,但依旧没一个人愿意我爸去医院。
看着父亲那痛苦的声情,我兀自拿着手机呆立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没想到我王发财竟然把人活到了这种地步,在父亲病危时竟然连一连送他去医院的车都找不来!
“小王,实在是对不起,我们确实不知道你家里有这么重要的事情。”突然一道声音把我惊醒,声音不大,却带着深深的歉意。
我这才注意到司机小耿已经在忙着把我父亲往外面抱,而陈先生也正忙着收拾要往医院带的东西。
“发财兄弟,快过来帮把手,我一个人弄不了。”小耿喊了一嗓子,我连忙跑了过去,帮着小耿把父亲弄到了车上。
父亲半躺在后座上,母亲在一旁照顾着他,我蹲在后备箱里。
我们一家人一路上说着对中年人和小耿感谢的话,车子终于在晃晃悠悠中到了县人民医院。
经大夫检查过以后,他们的建议是立即做心脏搭桥手术,否则病人可能活不过下个月!
不算后期各项费用,光手术费就得九万!
我们家本来就穷的叮当响,别说是拿出九万块,现在拿出九百元都成问题。
“做,这个手术必须得做。哪怕我们砸锅卖铁。”在病房里,我斩钉截铁做了决定。
可我也知道,我们家根本就没多少铁可卖的。
但父亲的手术必须得做,实在不行我就去卖血,甚至是偷偷去卖肾。
好在住院费什么的陈先生和小耿已经帮着交了,而且他们临走时还偷偷给我母亲塞了一万块钱的现金和一张三万块钱的存折。
等我追出去的时候,陈先生和小耿已经走远。
我只好拨通了陈先生的电话,对他这种雪中送炭的伟大行为表示了衷心感谢,并且表示自己将来一定还钱。
陈先生反倒带着歉意,说他和小耿能帮我的只有这么多,甚至还让我不要介意。
挂了陈先生的电话,我的心态再次发生变化。
本来我以为这个是假上都是坏人,可谁知道竟然还有像陈先生和小耿这样古道热肠的人。
平复了一下澎湃不已的心情,我到护士跟前咨询了一下卖血的事情。人家说医院是需要血,可并不是买,而是让我们发扬高贵品质无偿捐献。
如果放在平时我肯定会献血,可这会儿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