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行宫,何公公开始了每天一次的汇报。
然而魏皇却根本没有心思听,打着坐的他脸色雪白,只是不耐的挥了挥手。
何洪并没有像以往一般直接退下,而是更加谦卑的禀报:“禀陛下,西北赈灾官员传来回报,凉州和平凉生了些民变。”
魏皇的呼吸根本没乱:“灾后起民变很常见,派人带兵去镇压。”
“朝廷已议定,靖王顾怀封地就是凉州,眼下大祭已过,靖王即将返回封地,所以便让靖王前去镇压。”
魏皇微微睁开眼睛,然而很快就闭上了:“可以。”
何洪恭敬的退下,一路出了行宫。
等到何洪的身影消失,魏皇才对面前的那个白胡子老道皱眉问道:“羽天师,朕最近越发感觉无力,半夜虽说不再呕血,但往往深陷梦魇,此为何故?”
白胡子老道声音清朗:“此乃天魔入侵,陛下需紧守心神,再专心坐道,等天魔退散,陛下的身体就会好转了。”
魏皇似懂非懂的点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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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后院,这些天多了把椅子。
在谢府跟在自己家一样的徐子允美滋滋喝了口酒,看着一旁的谢洵:“果然放下了是要舒坦的多,难怪你看起来都年轻了些。”
谢洵闭目享受着夜风:“早该放下了,也就你比较蠢还能去顶撞陛下。”
心已经死了的徐子允也不介意,笑了两声:“当时还有些幻想,以为陛下会震怒,结果谁能想到是那么个结果。”
“我们都这把年纪了,难道不知道快死了的人会想些什么?”谢洵语气有些淡,“只要有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机会摆在面前,怎么也不会松手的。”
徐子允面露嘲讽:“可抓住的是什么东西?修道得长生也信?”
他直起了身子:“说来也怪,平民老百姓不信的东西,怎么皇帝就愿意信?”
谢洵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如果你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高的权力,要做的当然是想永远拥有下去,信长生很奇怪吗?”
“要是有长生,怎么没见哪个皇帝活到现在?”
“别以为别人不明白,有些人就是喜欢自己骗自己。”
“今天朝廷上的事你听说没。”
“西北民变?”
“对头,”徐子允又喝了口酒,“西北闹腾起来了。”
“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谢洵摇了摇头,“朝廷会派兵镇压。”
“你知道是谁去吗?”
谢洵睁开了眼睛,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有些晚,他确实没注意。
“是靖王。”
“顾怀?”谢洵怔了怔,“何洪和卢何疯了?让藩王碰兵权?”
“我倒觉得不一定是坏事,靖王年纪小了些,若是此事出了变故,少不得要扯出那两个。”
谢洵认真起来:“不太对劲。”
“怎么?”
“何洪和卢何不可能主动让顾怀去,所以一定是顾怀自己揽了这件事,”谢洵皱了皱眉头,“他又不傻,只能是想动兵权。”
“我也觉得是这样,”徐子允摇了摇酒壶,“他还要了锦衣卫。”
“锦衣卫?”谢洵站了起来,“卢何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