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手脚张开,大喇喇地靠在沙发上,“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从不知道你有个妹妹。”
“你狼心狗肺的德性,我拎得清。”陆悍骁笑笑,掏了支雪茄扔过去,“俩家老爷子是战友,老革命感情,简晳从小跟我后头跑,小屁丫头就是我亲妹。后来她出国念书,这几年才见得少。”
贺燃点燃雪茄,腮帮鼓了下。
陆悍骁笑了笑,“真看上了?”
贺燃:“不行?”
陆悍骁倚在床边,双手懒散散地搭着,指间的雪茄星火暗红,“贺燃,我这妹妹跟你玩过的那些女人不一样。”
“我没想玩。”
陆悍骁笑着弹了弹烟灰,“场子新来了几个还没开过苞的,我给你送来。”
贺燃目光如锐,一字一句重复:“我没想玩她。”
陆悍骁一怔,轻描淡写地避过这茬话题,“你从遥省到这边,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你看我有多落魄?”贺燃嗤声,“我烂命一条,没啥好看的。”
陆悍骁手一顿,无可奈何,“当年如果不是贺严阴了一把,你也不会……”
“过去的事别他妈再提了。”贺燃暴戾地打断。
“只要你想,再起家不是难事,只要你一句话,”陆悍骁重情重义,“我挺你。”
贺燃不耐烦地起身,“别瞎扯些有的没的。我问你,简医生爸妈是做什么的?”
陆悍骁神色复杂,“认真了?”
“废他妈话。”
“简晳妈做生意,她爸,”陆悍骁顿了下,斟酌了用词,“是公务员。她还有个弟弟。”
高知家庭?和贺燃猜的差不多。
隔壁还有牌局,陆悍骁说:“陪我玩两把去。”
“没钱。”贺燃撂下俩字,拉开门就走了。
———
简晳这边。
平日工作节奏紧,好不容易放松了,个个跟脱缰的野驹似的。简晳是开车来的不用喝酒。但被刚才那么一闹,玩的心情也没了。
突然手机响,新短信:
[出来。]
简晳没理。过了两分钟:
[我伤口疼的厉害,帮忙上个药。]
简晳按熄屏幕,又按亮,看了一遍又一遍,边起身边回复:[在哪?]
她拉开门,手还在门把上,抬头就看见一脸淤青的贺燃,他靠着墙,左手拎着个塑料袋。
简晳走过去伸出手,“给我。”她打开塑料袋瞄了眼,“买这么多药膏?”
贺燃嗯了声,“药店老板推荐的。”
“他诈你钱呢。”简晳抿了抿唇,“跟我来吧。”
她的车里常年备了个医药箱,小伤小痛足矣应急用。
两人坐在车里,简晳拿出一瓶碘酒一包棉签,“那些都不实用,先用这个消消毒。”
贺燃把脸凑过去,“下手轻点,别想着在这事儿上报仇。”
简晳和他对视,一个目光明晰,一个鼻挺眼深,没几秒,两人都笑了。
那笑容踩在同一频率上,简晳清了清嗓子,“我没你那么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