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光心里急出火来有什么用呢?&rdo;
&ldo;那打牌就有用了?&rdo;
姚小萍振振有辞地说:&ldo;我们乡下有句老话,叫做&lso;宁在外面磨,不在屋里坐&rso;。你现在呆在家里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来,所以还是跟我出去&lso;磨&rso;一&lso;磨&rso;吧--&rdo;
&ldo;我真的没心思去打什么牌--&rdo;
&ldo;你以为我喜欢打这个牌?依我的德性,有时间跑那里去打牌还不如呆寝室里打毛衣--&rdo;
石燕茫然地看着姚小萍:&ldo;那你就在寝室里打毛衣吧,我去自习室了--&rdo;
&ldo;你就是会死读书,读死书,你去自习室就能把师院的土政策给改变了?&rdo;
&ldo;那--我们去打牌就能把师院的土政策改变了?&rdo;
&ldo;打牌当然不能改变师院的土政策,但是--,喂,你知道不知道?严谨的爸爸是我们师院的体育老师,正教授呢--&rdo;
石燕想不出师院的体育教授跟她考研究生有什么关系,姚小萍启发说:&ldo;就像你说的,严谨是师院毕业的,怎么就能在师院当老师呢?当然是他老爸起了一点作用的。你别看他老爸只是一个教体育的,但他从前可风光呢,是我们省有名的体操运动员,好像在全国啊还是全世界都拿了名次的。可惜反右的时候倒了点霉,被打成了右派,赶到我们那边乡下去劳动。后来落实政策的时候,我们师院的裘院长亲自出马,三顾毛庐才把他请出山,到我们师院来教书--&rdo;
石燕还是看不出严谨的爸爸跟她读研究生怎么扯得上边,难道姚小萍想让她改读体育系的研究生?那好像太难了一点,她球类还可以,但是田径不行。她傻乎乎地问:&ldo;那严谨的爸爸--他能帮我报上名考研究生?&rdo;
艾米:至死不渝(16)2007-09-2404:37:22
姚小萍说:&ldo;你别这么直接嘛,一下就想到别人能不能帮你报名考研究生上面去了,这样也太急功近利了吧?&rdo;
石燕不好意思地说:&ldo;我主要是--太想考研究生了--那严谨的爸爸到底能不能帮得上忙?&rdo;
姚小萍呵呵笑起来:&ldo;你看,你看,说你太急功近利了吧?完全是念念不忘,你待会可别一进门就问严谨这问题啊。帮忙这种事,事前很难说谁帮得上,谁帮不上,所以一定要广种才能博收,平时相关不相关的人,都要搞好关系,说不定哪天就用得上。&rdo;
&ldo;那严谨的爸爸--&rdo;
&ldo;我也不知道,要看他爸爸跟学校领导的关系,还要看当时的情况--。走吧,我们边走边说,不然搞太晚了,他们找别人打牌去了--&rdo;
石燕一听&ldo;他们&rdo;,就想当然地认为是卓越,突然觉得有打扮一番的必要,匆忙说:&ldo;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rdo;
&ldo;换什么衣服?你这身就挺好的,你打扮太漂亮,人家还以为你喜欢上他了呢--&rdo;
她不知道姚小萍说的这个&ldo;他&rdo;是谁,但她觉得除了卓越,好像也没别人,因为她们只认识这两个人,而严谨明显的是姚小萍的,那剩下的就只有卓越了。她不好意思再提换衣服的事,有点勉强地说:&ldo;那就不换了吧,其实也不是为了漂亮,主要是--&rdo;
她想不出&ldo;主要是&rdo;为了什么,干脆把话吞了不说了。两人出发到严谨那里去打牌,姚小萍说严谨住在北区青年教工楼,两人就往那边走,还很有几步路,因为北区是学校前两年才买下的一片农田,离校区有点远,刚开始兴建,路也不大好,坑坑洼洼的,地上东一堆水泥板,西一堆砖瓦什么的,很没有规划。
但姚小萍仿佛看见了仙山琼宇一样,很向往地说:&ldo;看见没有?师院现在很重视住房建设,因为d市大环境不好,如果师院再不把住房的小环境搞好一点的话,那就没人来了,来了也留不住--&rdo;
&ldo;那我们学生宿舍--怎么还是这么个样子?&rdo;
&ldo;学生还怕留不住?你录到师院来了,就等于卖给它了,喜欢不喜欢你都得呆在这里,你嫌住得不好,你又能到哪里去?&rdo;
快到一栋已经建好而且住了人的楼房跟前时,姚小萍嘱咐说:&ldo;喂,跟你说呀,呆会别对人说我是结了婚的--&rdo;
石燕马上有了做贼心虚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主犯,而不是同谋一样,她担心地说:&ldo;你叫我不说,我肯定不会说,但是你也不能永远瞒着他,总有告诉他的那一天。&rdo;
&ldo;等他死心塌地爱上我了再告诉他--&rdo;
&ldo;那你不怕他到时发现了会--生气,说你不诚实?&rdo;
&ldo;现在就告诉他了,不把他吓跑了?&rdo;
石燕老气横秋地说:&ldo;那你这--不等于是骗他?&rdo;
&ldo;怎么叫骗呢?如果我喜欢他也是真诚的,他喜欢我也是真诚的,就不能算骗,只不过讲究一点艺术,免得把一段可能发生的爱情扼杀在萌芽状态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还年轻,要在社会上碰些钉子才会学到一点生活的艺术--&rdo;
两人还没把&ldo;生活的艺术&rdo;探讨完,就已经进了楼,两人有点拘谨地往三楼走,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单身汉的眼光。石燕虽然没转过头去看那些人,但她有种直觉,那些人的眼光多半是落在姚小萍身上的。她仔细打量了姚小萍一下,发现姚小萍今天是有点不一样,头发梳了个马尾,上面穿了个掐腰的小短袖,下面是一条很短的百折裙,如果不是脚上穿的是一双高跟鞋,那整个就是一网球少女了。有了这双高跟鞋也不错,虽不象网球少女,也显得袅袅婷婷的,象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她突然有点后悔刚才听信了姚小萍的话,没好好打扮一下,虽然她也没想在这些单身汉当中找对象,但还是有点不想在他们心中处于姚小萍之后的位置,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自认倒霉吧。
她有点自卑地跟着姚小萍来到严谨门口,见房门洞开,里面一群青年男人正在打牌,有的只穿着汗衫短裤,她们两人连忙闪到一边,姚小萍很青春少女地叫了一声:&ldo;严老师,我们来了--&rdo;
&ldo;严老师&rdo;连忙迎了出来,吆吆喝喝地叫那几个衣冠不整的家伙回去穿件&ldo;见客的衣服&rdo;,又张罗着端茶倒水招待她们,水倒好了,见她们两个还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外,就又跑出来叫她们俩进去,态度非常热情,只差伸出手来拉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