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太感动,几乎有了鼻子发酸的感觉,严谨的形像也高大了许多,她问:&ldo;你怎么知道她--有丈夫的?她不是没告诉你吗?&rdo;
&ldo;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也是从她那个地方出来的,那里的人我谁不认识?&rdo;
&ldo;但是你--如果知道她有丈夫--怎么还会--&rdo;
严谨庄严肃穆地说:&ldo;你不懂的,你可以骂我是第三者,你也可以说我是流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是爱情。懂不懂?&rdo;
石燕似乎是被严谨的庄严肃穆镇住了,不住地点头,一幅&ldo;我懂,我懂&rdo;的架式,心里对姚小萍的佩服已经不是一般的&ldo;油然而生&rdo;了,简直就是像油井一样往外冒油。这可不是简单地用美貌迷住一个男人啊,美貌只能迷住一个男人的身体,而姚小萍这是迷住了一颗男人的心啊!
她不知道姚小萍是怎么做到的,但她觉得自己肯定没有这个本事和魅力。她根本没办法想象黄海或者卓越在得知她有丈夫之后,还会这么痴迷地爱着她。她现在还没丈夫,这两人就这么冷淡她,连吃醋的方式都是拿她开刀,对她发脾气,如果知道她是脚踏两只船,既有丈夫,又有情人,那他们两人还不联合起来把她杀了?
她对自己唯一的安慰就是严谨没黄海和卓越那么优秀,也许严谨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不优秀,所以在爱情上要求就低一些,就能满足于一个有夫之妇的爱情。但是这好像也没多大说服力,严谨也是大学老师,比黄海卓越什么的,又低到哪里去呢?要说长相的话,严谨总比黄海强吧?总而言之,如果有个象严谨这样痴迷她的男生,她肯定选他而不选那什么黄海卓越之流的优秀人才。
优秀有什么用?重要的是爱情。如果没有爱情,再优秀也跟自己不相关,越优秀越令人讨厌。但如果有爱情,是不是就可以不管优秀不优秀了呢?好像又不全是。这个问题她一时想不清,先存疑,以后再慢慢想。
两人谈完了话,严谨就用自行车送她回寝室。走到半路了,严谨说:&ldo;前面就是老卓住的地方,我想上去跟他说几句话,你要不忙的话,就跟我一起上去,如果你急着回去,我就先送你回去--&rdo;
现在只要是跟卓越相关的,她都很感兴趣,更何况是到卓越的住处看实物?这就好比一辈子研究恐龙的考古学家,终于有了看活恐龙的机会一样,那还能放过?她说:&ldo;我不忙,还是先跟你去找卓--老师吧,免得待会你送了我又要折回来--&rdo;
于是两人一起来到卓越住的那栋楼,一看就知道是家属楼,楼道拐弯抹角的地方都被人尽力利用了,堆了些破铜烂铁,阳台上都伸出一些竹竿,挂得彩旗飘飘的。石燕想不通,卓越这个青年学者怎么可以住在这么个婆婆妈妈的地方?形像上又打了一点折扣。
两人来到卓越的住处前,严谨敲了敲门,就听卓越在里面问:&ldo;谁呀?&rdo;
&ldo;是我,还有石燕--你老兄打扮一下再开门--&rdo;
过了一会,卓越把门开了,的确打扮了一下,穿着衬衣长裤什么的,他把这两人迎进屋去,给他们各倒了一杯凉开水。
严谨急着跟卓越说话,石燕只好边喝水边打量卓越的住处,客厅没什么,跟大多数人的客厅一样,有沙发,有茶几,还有桌子椅子什么的,但墙上挂着个大镜框,里面有张黑白照片,大概是卓越那英年早逝的爸爸。也许是因为黑白照的缘故,人物显得很英俊,浓眉大眼的,脸部轮廓很分明,似乎比卓越还耐看一点。旁边还有张家庭合影,上面有卓越的父母和读中学模样的卓越,还有一个小女孩,大概是卓越的妹妹,照片也是黑白的,四个人都显得很出色。
照片挂得有点高,她正伸着脖子在那里看,卓越走了过来,从墙上摘下那张全家福,递到她手里。为了报答这份恩情,她只好做出一个仔细研究的架势。卓越似乎是为了报答她这么仔细研究的恩情,又到卧室里去拿了一本影集出来给她看。她为了报答这份恩情,只好做出更感兴趣的样子看起影集来。
她发现影集里主要是以前的旧照片,卓越似乎从小就长得比较出众,无论是班级大合照,还是跟朋友们的小合照,他都显得鹤立鸡群。她一边翻一边想,如果这是黄海的影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他是出生的时候被夹坏脸的,那影集里不全是那种--惨不忍睹的像?也许他父母根本不给他照相?
她不知道严谨跟卓越在讲什么,因为他们跑到卧室里去了,但她可以听见严谨慷慨激昂的声音,而她听不见卓越在说什么,因为他说得很少,而且声音很低。最后严谨终于讲完了,从卧室出来对她说:&ldo;我们走吧,老卓还忙着呢--&rdo;
但卓越说:&ldo;我想跟她说几句话,我待会送她回去--&rdo;
严谨很乖觉地说:&ldo;好,那我就先走一步了--&rdo;
严谨一走,石燕的心便咚咚跳起来,不知道卓越要跟她说什么话。卓越似乎也不慌着说话,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一个新闻节目那里看了起来。石燕尴尬地坐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问:&ldo;你不是说要跟我说几句话的吗?&rdo;
&ldo;嗯,&rdo;他酝酿了片刻,问,&ldo;姚小萍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她拿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所以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回答,反守为攻地问:&ldo;什么姚小萍是怎么回事?&rdo;
&ldo;我是说她--丈夫闹到学校来这件事,刚听严谨说的--&rdo;
&ldo;噢,是这样的--&rdo;她正要开讲,突然想起姚小萍对卓越的怀疑,就不愿意再往下说了,&ldo;刚才严谨不是都告诉你了吗?&rdo;
&ldo;他只说姚小萍丈夫来闹,没说别的--&rdo;
她想,既然严谨都不肯说,那我为什么要说?她推脱说:&ldo;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这个人不爱打听别人的事--&rdo;
他也不再追问,只说:&ldo;我觉得你还是别跟姚小萍搞在一起为好,现在正在办留校的事,你把自己卷进这种桃色纠纷里去--会有影响的--&rdo;
她这人特别不爱听人教训,马上反驳说:&ldo;这个桃色纠纷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在跟人--怎么样--&rdo;
卓越没再坚持,只说:&ldo;我不过是这么说说,主要是考虑你留校的事,没别的意思,你不用生这么大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