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的出身低贱,是没有资格喜欢二郎,可。。。可我就是想喜欢,就是喜欢你呀!无论你是大将军还是钦犯,我都想陪着二郎呀!”
似乎是怕李峻还想起身,宋袆将半个身子都压了上去,同时也压到了李峻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算是一种惩罚吧!是报复吗?故意的?
突然,李峻觉得自己似乎变笨了。
不对,应该是愚蠢至极。
如若不然,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又怎么会把宋袆想成了那种人呢?
“错了。。。错了,是二郎错了,宋袆,对不起,是我病糊涂了,是我在胡言乱语,你别生气。。。别生气了。”
李峻的一只手轻抚着宋袆那颤抖的后背,口中不停地说着抱歉的话。
听着李峻的连声道歉,宋袆也收住了哭泣,气恼地举起粉拳想要捶打李峻。
然而,刚一抬手,她便想起了李峻还是一个重伤在身的人,而且自己竟如此地趴在人家的身上。
一时间,少女既担心又害羞,赶忙站起身,跪坐在一旁,面红耳赤地想要查看李峻的伤处。
“没事,就是稍稍地压到了些,不碍事的,是我不好,惹得你伤心了。”
李峻伸手拭去宋袆脸上的泪痕,歉意地笑了笑。他真觉得对不住宋袆,自己的确不该那样想。
宋袆摇了摇头,将李峻的手捧在自己的脸上,流泪道:“二郎,我是有些害怕,但那是怕二郎遭难。”
说到此处,宋袆哽咽地继续道:“我不在意什么,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二郎,我就心满意足了,但二郎必须要好好的,能让宋袆看到。”
对于宋袆的话,李峻很感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或许,此刻应该说出一个承诺才对。
可说什么样的承诺呢?
我会娶你过门?
眼下,李峻觉得这个承诺过于虚假了。
自己能不能熬过这该死的感染还不确定,即便熬过去了,能不能活着走出洛阳城都是个问题,何必要在此刻作一个毫无意义的承诺呢?
没有承诺,两人之间的情意会在,也可以慢慢地淡却。
即便是自己死了,宋袆也可以照常活下去,只将他当做一个曾经喜欢过的故人。
李峻喜欢宋袆,喜欢无忧无虑的宋袆,期望她能好好地活下去。
然而,自己一旦做出了承诺,这个承诺就会被宋袆刻进心里,成为了她的负担,那将真的会害了她。
李峻苦笑地揽过宋袆的手臂,轻抚着她那柔若无骨的纤手,心中做起了一番思量。
片刻后,他从胸口处取下一块玉佩,轻轻地放到了宋袆的纤手中。
宋袆接过玉佩,心中稍有几分疑惑。
垂眼望去,凝脂白的玉佩上没有一丝瑕疵,握在手中温润无比,是一块极品的美玉。
再细看那玉佩上的图案,竟是雕刻着一茎两花的并蒂莲,莲花雕琢精巧,栩栩如生。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这段话出自于先秦的《女曰鸡鸣》,宋袆有所习读,也知晓其中的另一层含义。
自古以来,玉在人们的心中都代表着美好与高尚,朋友与家人间若以美玉相送,则能体现出彼此的情意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