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启蒙时便伺候在左右的余忠海瞪大了眼,是他听错了不成?圣人竟也会夸赞女子美貌?
秋漾满意地看着他:“真话?”
“真话。”
他摆手示意宫人退下,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待到宫宴结束,从此后便不再住东宫,而是要搬去帝王居所,大齐帝王住隆平宫,皇后则住栖会宫,帝后分开居住,不过两座宫殿相隔不远。
太子爷握住秋漾的手,看起来很想亲她,但又碍于她唇上涂了胭脂,不知是怕自己沾染,还是怕弄花秋漾的妆。
秋漾踮起脚尖,与其说是想亲他,倒不如说是故意作弄,印了个鲜红的唇印在太子爷脸上,他伸手想摸被她摁住:“现在又不急着出去,擦掉干什么?你不喜欢?”
太子爷不知想起什么画面,耳热异常,轻咳两声:“……没有不喜欢。”
秋漾戳戳他胸口:“这回我可真的要改口了。”
以后不能再叫殿下,被人听到要说她没规矩,连口都改不过来,太子爷对此则很淡然:“叫什么都可以。”
他顿了一下才道:“叫我名字吧。”
他刚才吩咐宫人自称朕,到了秋漾跟前很自然便又换回了“我”,好像他还是那个在现代世界,试图和她平等对话的男人,秋漾道:“弥子余桃,殿下听过吧?喜欢的时候觉得是对方舍不得吃才留了一半给自己,待到色衰爱弛,却怪罪人家让自己吃剩下的桃子,圣人眼下说随便我称呼,可过个几年看我不顺眼,这便是要砍我脑袋的大罪了。”
“以前之所以见贤,而后获罪者,爱憎之变也。”
太子爷沉默半晌:“你不信我?”
“信不信的光是嘴上说有什么用呢?”秋漾一边软软地说话,一边搂住他的脖子,“我信殿下此刻的话是真的,可殿下能保证数年过去,数十年过去,这份心意仍旧不变吗?既然不能,就别给我这样多的特权,叫我继续做个听话懂事的太子妃就好了。”
明知她在以退为进,偏偏他就是吃这一套,又有什么办法?
太子爷搂着她,叫了声余忠海,余忠海便迅速出现,奉上一个精致锦盒,随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
锦盒被递到秋漾手上,她不明所以地打开,太子爷问她:“这样可以吗?”
里头是应当由帝王保管的一半虎符!
秋漾跟拿着什么烫手山芋一样赶紧甩掉:“快拿开快拿开!”
根本没有收获想象中的喜悦与感动,太子爷心想这不对啊,秋漾父亲买一份臭豆腐回来她都开心的要命,怎么他送了虎符,她反倒嫌弃得很?
秋漾不装温柔体贴小可爱了,两只手一伸,大逆不道地掐住太子爷的脖子作势摇晃:“殿下这是干什么,想弄死我就直说!”
太子爷顿时急了:“我何曾想过……你、你胡说!”
“那你把这个给我干嘛!”秋漾气呼呼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在现代也看过很多婚恋杀人案件吧!给老婆买千万保险的,为了证明自己真心把所有财产登记在老婆名下的……那些老婆最后不都死了吗!”
这玩意儿就是烫手山芋,她根本没有守住它的能力,太子爷现在是给她了,将来有一天他想收回,甚至可以悄无声息把她给弄死,这样的话又能夺回虎符又能撇干净自己,在秋漾看来这哪里是虎符啊,这简直就是她的催命符!
太子爷肉眼可见地情绪低落,显然他在回来之前整个人都是期待又激动的,因为他觉得以虎符为诚意,秋漾肯定会相信他的真心,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根本没用,还把她吓得以为他要杀她。
秋漾把锦盒往桌上一推:“殿下不必为了证明而给我这些,若是被前朝知道……他们直接骂我牝鸡司晨说我是妖后然后殿下顺势把我弄死还能落得个好名声……我不要当第二个杨玉环!”
真是越想越觉得他心机深沉,太可怕了!不知道哪天就要被自己男人弄死了!
太子爷:……
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他恨恨低头怒咬秋漾一口,本来想咬她脸,可想到待会儿出席宫宴,皇后脸上顶个牙印不好看,就转而扒开秋漾的衣服,落在她锁骨上。
留下清清楚楚两排牙印。
秋漾也知道他是认真的,再加上咬得不疼,摸摸他的头:“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但虎符真不能放我手上,太危险了,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殿下来说都是。”
朝内一片浑水,党派林立,瞧着风平浪静,私底下却盘根错节,虎符这种能动摇根本的东西,他竟也敢交给她,这是要当昏君的前兆啊。
太子爷反手将秋漾抱在怀中,嗯了一声,过了约有十几秒,道:“不会让你受伤,绝对不会。”
无论是来自哪方势力,他都决不妥协。
秋漾拍拍他的背:“冲冲冲。”
两人靠在一起厮磨了会儿,太子爷一直亲她耳朵,秋漾感觉他想把自己给吃了,但上午刚搞过,她腿还有点软,所以假装看不懂太子爷的暗示,一直转移话题,直到他把手伸进她的宫装里,秋漾本来想要当个柳下惠严词拒绝,可惜此人聪明绝顶又城府深沉,把她教的招数举一反三。
他鞭辟入里,她含英咀华,深入交流,火花四射,秋漾被顺毛顺的很成功,太子爷搂着她又说了好些话,总算是将她哄好了,看着她跟只吃饱喝足的猫儿一样蜷缩在他怀中,心里的满足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就觉得光是这样看着她犯懒,都能看上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