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当然是无趣又无聊的假笑男孩白暮晨了。
洪劲妮缓缓的开过去,鸣了下笛。
白暮晨好像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着。
洪劲妮摇下车窗,喊道,“白暮晨——”
白暮晨这才摘下耳机,寻声回头,和洪劲妮撞上视线。
“上车啊,我送你。”洪劲妮说着,明眸皓齿一笑。
这笑容仿佛有驱散阴霾的作用,点亮了白暮晨的一天,他也不自觉地回了一个和煦的笑容。
其实还有一小段路就要到达摆渡人了,步行抄近道比坐车还快,但白暮晨想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他上车的时候,《牡丹亭》刚好唱的柳梦梅《拾画》那出,“惊春谁似我?客途中都不问其他……”
洪劲妮关了音箱,知道白暮晨昨天肯定是被他爸狠批了一顿,因为今天的白暮晨看起来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洪劲妮想要逗白暮晨开心,于是主动开启了话题。
“白老板,听说昨天,你在殡仪馆捅娄子了?”
“看来昨天的事,红白两道都知道了。”白暮晨苦笑。
“那你回家挨批了吗?”
“还好,反正我也习惯了,我爸不说我,他心里也不舒服。”
“嗐,这有什么呀!”
洪劲妮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谁小时候没被父母说过,你说对吧?就说我吧,你也能看出来我这人从小就特别淘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而且,我小时候一闯祸,我爸我妈就联起手来,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家里能抄起来的家伙事,我都被打过,那架势跟武林大会似的!”
白暮晨想象着那画面,忍不住扑哧一笑。
洪劲妮侧头一看,笑了,看来自剖童年黑历史还是有点用的,于是继续添油加醋讲述起来。
“有一次我踢皮球,把我们家的玻璃给踢碎了。哇,那一次真的是把我吊起来打,我差点都要离家出走了!所以啊,你被你爸呲儿一顿真不算啥,也不用闷闷不乐的。你说对吧?”
洪劲妮说着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白暮晨。
与此同时,马路上突然响起鸣笛声,左侧的大货车想要借道超车,就是这一扭头的片刻,左边的车辆已经加速驶来!
“小心!”
白暮晨猛地吼了一嗓子,直接伸手过去把方向盘往右一打,大货车鸣着笛,超速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