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些,当务之急是先修好皮口袋再找点吃的回去。安晓洁郁郁地撇过脸,想了想,最后还是把主意打到皮口袋上,比如从皮口袋上面弄下一块补到缺口上去。
为此她纠结了一下。毕竟这和拿来用用的性质已经完全两样了,就算这些坏掉的皮口袋最后的结局都是被扔掉,但到底它们现在还没被扔掉,所有者还是那些野人。如果她弄坏了,哪怕她的本意是为了修补,谁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事……
她不该冒险,可心脏砰砰砰的,她意识到也许这又是一个机会。野人的生活很简单,吃、穿、住、行,行靠脚,住有山洞,基本没什么好弄的,只有吃和穿她是最有把握的,可吃这一块都掌握在内部人员里,也只能在穿上动点脑筋了。毋庸置疑兽皮对野人来说是一种生存下去的资本,那些坏掉不能用的兽皮经过简单的缝补处理后多多少少还是能用的,如果、如果她向野人证实了自己的价值,那她的生活应该会好一些,也许还能获得足够的出逃资本。
……只要她冒一冒险,而这个险目前看来并不算大。
安晓洁心动了,她甚至怕自己后悔似的,寻了块相对锋利的尖角石块把皮口袋放好了划,等到石块尖锐的一方划开一道口子,安晓洁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她没有后退的机会了。
这里没有针线,包括每个野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先看好位置,然后用尖锐的指甲在兽皮相应的的位置上戳几个洞,再直接用一种柔韧的藤蔓穿过洞眼绑起来就好。
但安晓洁没有那么锋利的指甲,她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把划下来的皮块子盖在破洞上,再用石尖在破洞边上每隔半指的距离磨一个洞眼,又从当腰带的藤蔓里尽量长的割了一段下来,穿过洞眼充当缝线,最后打结。
完工!
安晓洁拉着皮口袋看。藤蔓有小指粗细,用来当缝线说实在的真的不怎么合适,加之洞眼是用石尖磨出来的,边上毛毛的,有的磨大了穿过藤蔓还有余……一个字:丑。
她伸出食指小力地在补丁上戳了几下,补丁给面子地没掉下来。
安晓洁笑了,总算是没做白工。
她把放在腿上依旧装死的小东西重新塞进口袋,继续被中断的寻找野菜之旅。
安晓洁找到碰到小东西的那处草丛,拨开长得过分茂盛的草叶,土面上有明显划拉的痕迹,几条带着湿土的草根露在地表。
显然在被安晓洁惊走前,小东西正试图从土里挖出点什么,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在挖洞。
安晓洁自动忽略了后一种可能,小东西能吃的东西……她应该也能吃吧。
找了半天都没发现认识的野菜,她不得不做两手准备,何况食物这种东西,对饿过肚子的人向来是多多益善。
她毫无压力地徒手抓住一溜草,脚蹬地,身子后倾,发力拉不起!
靠!这年头连根草都欺负她了是吧!
安晓洁俯瞪着手上的草,松手,吸气收腹,将皮口袋口塞进稍有空余的腰带里。做罢,她耸肩扭臂,朝手心哈了两口气,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双膝微微弯曲重心下移,重新抓住死死抓地不放的野草,一、二、三,发力!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脸憋得发红,因为用力过度,与地面呈三十五度角的脸上表情略显狰狞。
只感觉对面的拉力一松,安晓洁收力不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跌到地上仍旧保持“拔萝卜”造型的安晓洁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屁股上传来一阵麻木的疼她才吸了口凉气单手扶地,从地上爬起来,另一手里还紧紧攥着被挤出草汁的野草。
她揉着受伤的臀部,眯起眼去瞧野草的根部。
被拉出来的野草根很长,差不多有叶子的长度了,根须参差不齐的肉白截面昭示着根被生生拉断的事实。吃土这么深,难怪要花这么大力气才能拔出来。
安晓洁打量了一会儿,把目光集中在根须上一个个小小的肉瘤般的东西上,小的比绿豆还小,大的也只有半个小手指头大她摘了一个大的下来,拂去上面的土,剥开皮露出里面偏白带点米黄,靠近种皮却呈现淡紫的肉,拿在手里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有点像她种过的山药结出来的籽。安晓洁扯出皮口袋,掏出装死装了很久的小东西,淡定地暴力捏开小东西紧紧合拢的嘴,将暂时被她叫做草山药的东西塞了进去。
到底是不认识的东西,她哪敢直接放进肚子里。她决定挖一些草山药回去先给小东西吃,让它吃一段时间再确定草山药到底有没有毒。
有毒的话……小东西应该会直接拒绝吃吧。
手下动作不慢,顺着被拉出来的洞她捡了根顺手用的树枝扒拉出不少草山药,与此同时再次感叹了下野草的吃土之深。
整整扒拉出五六捧草山药,觉得差不多了,安晓洁才再次起身。这次她的目光不再仅仅放在地上了,她还四处张望,时不时用树枝挖土,试图从底下再找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