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生物会有小鸟?
答曰:性别雄。
当然在互联网冲刷式灌溉教育下,安晓洁贫瘠的认知里还有发育完全或不完全的双性人的概念,不过那不知道是几几几万分之一,比中五百万大奖还低的几率,难不成她运气那么好就碰上这万中无一了?还是那根本不是相亲仪式?
不对不对,安晓洁不敢置信,也不能置信,一旦否定所有认知的基础,对于一个一直以来把自己定位为野人“丈夫”的安晓洁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雳。
重新被扛回野人背上,安晓洁仍木木的,半晌没回神。
她,是他?她在一个男人面前……嗷,谁来敲昏她?事情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这不仅是异世,异的连人都格外不一样吗?
安晓洁趴在野人背上,眨巴眨巴眼睛,整个人傻乎乎的。
等中途停下休息,仍旧因为接受不能而略显呆傻的安晓洁拧开保温杯正想喝水,想想不对,到嘴边的保温杯转了个方向,特特倒在杯盖里递给野人,野人接过杯盖喝了一口,水一下没了一半,入了口他嗖地有神似的拉直脖子,抓住杯盖举在眼前,看一眼喝一口,再看一眼再喝一口。他的动作好像一个孩子拿到新奇的玩具,迫不及待抓到手里把玩。
杯盖里的水本身就不多,野人再小口小口舔吸,还是没撑住几口。他灼灼的眼神迅速扫向安晓洁手里的保温杯,热情而专注,几乎灼伤安晓洁扣紧杯身的手。鉴于此时妾身未明的状态,身为主人的安晓洁底气不足,替野人再次倒好水后终究没抵住野人巴巴的眼神,汗水渍渍的默默将保温杯也塞到了他的手上。
见野人毫不迟疑的转开视线,安晓洁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吓死人了,那眼神,好像不给他就会随时被扑杀一样。
她悄悄往边上移了移,心脏犹有余悸怦怦地跳着,她往身上擦了擦汗渍渍的手心,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口干舌燥的厉害。
对了,为了讨好野人她先给他倒了水,后来见到不同以往的野人开了下小差一时忘了喝,然后……然后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干巴巴地吞咽几下,用唾沫湿润干涸的喉咙,感觉火烧火燎的,更渴了。
可是尼玛……
安晓洁默默贡献上自己的草山药饼,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这个时候什么都得紧着他来。
真是让人憋屈的想吐一口老血。
当然在递草山药饼的时候,安晓洁心里并没觉得野人会吃,这就好比家里来了讨人厌的客人心里巴不得他早点走,但嘴上还要使劲留人表现的多欢迎多热情一样,纯粹是客套客套,当不得真。
哪知今天就是个不断刷新她下限的日子!
野人竟接过她的草山药饼,竟然还吃了!
吃完一张,竟然还摊手向她要?!
一张、两张……五张……
我去!他到底要吃多少张?!要直接把她吃到贫困线标准以下么……
从兽皮口袋掏饼的手是抖的,安晓洁眉目纠结,心在滴血,野人的食量到底有多大她是见识过的,这一袋草山药饼自己省省能吃好几天,可对野人,放开肚子的话,连一顿的量都不到。
尼玛,叫你手贱。
千般不肯万般不愿,可对上野人,她又从心底里的畏惧。畏惧他的眼神,畏惧他,足以轻易撕裂她的力量。饼子就这么一个个送出去了……
安晓洁撕了半个饼吃,不知抱着什么心态偷偷往怀里藏了一个。等到野人终于不伸手而是站起来,安晓洁小可怜似的小心将吃剩的小半个饼塞到怀里时,兽皮袋里的草山药饼只剩下一小半。她抓在手里颠了颠,估计就十来斤的样子。
虽然心疼,总比什么都没剩下的好。
扎好兽皮袋口,重新捆回行李箱上,安晓洁自然而然去拿保温杯。
哪知刚碰到保温杯,就听见野人唔了一声,眼神炯炯地看过来,一爪子按在杯子上。
野人歪着头,眼神透出一点点疑惑。
安晓洁心中一紧,忙怂怂地抿嘴朝他笑,小心翼翼觑着野人的表情分别取过杯盖和杯身,当着野人的面拧好,再狗腿地递到他手上。
野人抓在手里仔细瞅了瞅,便倒过杯身,上下左右使劲摇晃了几下。看到没有一点水,他有一点疑惑,又拿着晃了晃后递回给安晓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