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照到的的范围有限,安晓洁匆匆撇了眼,找到个能插火把的缝,把火把插上,解下皮绳握在手里,重新爬回入口。
下方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还在不断试图往上爬,没几步又跌下去。
安晓洁双肘抵在地上,趴着探出脑袋,把绳子放下去,拉住一头,朝下喊道:“星期六去把骨矛拿来,系在绳子上。”怕星期六不明白特意抖动了几下皮绳。
正摔得晕晕乎乎的星期六晃晃脑袋,愣愣抓住皮绳,安晓洁连忙又抖了抖,正要解释,却见星期六放开皮绳跑到放石器的地方取了骨矛,又跑回来单手抓住绳子,试图往上爬。
“……”安晓洁看得无语,关键时刻掉链子,明明她说的词汇都教过星期六,他没听懂还是故意听不懂?可不管怎么样,骨矛还在星期六手上,他要不把骨矛系在绳子上,除非她下去拿。算了,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星期六拉上来再说,希望等会儿遇到危险星期六不要出乱子。
时间紧迫,安晓洁咬着牙两条酸软无力的手臂飞速交替,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绳那头重的跟块铅似的星期六拉上来。
结果尾巴头竟然还挂着个白团子!
安晓洁几乎喷出一口老血,她才想拿一把骨矛,结果还得花大力气拉上来两小,买一赠二啊?添乱!
偏偏骂他们他们听不懂,她现在更没那个时间去解释,解释也只会让自己更生气,安晓洁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已经快拉倒了,继续将他们拉上来吧。
看星期六离得越来越近了,能踩住脚的地方又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安晓洁忙扭动胯部往后退空出更多空间,同时瞪大了眼睛借着对面山壁上反射过来星点的微弱光线一手拉绳一手去抓星期六手里的骨矛。
谁知一个黑影扑面而来。
安晓洁始料不及,身体被卡在洞里进退不得,被踩着星期六蹿升上来的白团子结结实实扑了个正着,只来得及低下头不让白团子扑在脸上。
“碰”
被白团子爪子抓到的头皮一阵揪疼。
安晓洁忍住痛,头顶白团子,两手各拖着皮绳和骨矛迅速往后退,直起腰,放下骨矛捂住鼻子,两眼汪汪,难以忍受的酸痛感直冲脑门。
手心一股温热的湿滑,安晓洁抹了一把,一看,一手的血!
尼玛,出师未捷身先死,什么事都没干成就先见了红。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安晓洁真想骂人,可她现在没精力计较,把白团子揪下来扔到一边,脱了外衣反过来,仰面止血。
鼻子所在的一小块位置很快被鲜血打湿,安晓洁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之前毕竟干渴了很长时间,身体长时间处于失水状态哪里是短时间补的回来的,何况她刚刚还花费了大量力气在攀岩寻找上,本来就是强弩之末。
安晓洁抓着衣服捂住鼻子,闭上眼睛就地躺下。
不知哪里听过还是见过凉毛巾敷鼻子有用,她没试过到底有没有用,抓来死马当活马医,摸索着找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放在鼻子上。
石块冰冰凉凉的,贴在热涌不断突突直跳的鼻子上猛地一激。不知伤的本来就不重,还是这个猛然间胡乱想起的法子起了效,鼻血真的很快止住了。
外面阿赫这边的打斗益发白热化。
三只灰褐羽毛尖喙长腿的巨型大鸟,每只都有近二米的体长。此时为战的两房各有损伤,伤的最严重的一只大鸟的翅膀半耷拉下来,羽毛上全是血。阿赫也没讨到太大好,手臂、后背都有划伤,脖子偏左的蝴蝶骨处少了一块肉,险险露出白骨来。
“吼”阿赫满脸狰狞堵在巨石前,利爪尽出,尖锐的八颗犬齿上犹有鲜血兀自滴落。
一左一右飞旋随时准备偷袭的大鸟中腹部留下五条长长抓痕的那一只,突然俯身而下,长长的尖喙直冲阿赫!
与此同时,另外两只分别从地面和空中,一前一后封去阿赫的退路。
阿赫退无可退,四肢扣住巨石,“蹭蹭”两个眨眼爬上巨石,结实有力的后腿用力一蹬,反身越过那最先攻击的大鸟,身体下俯,对着它过来的长腿一蹬,借力炮弹一样直冲蹿上地上那只翅膀受伤大鸟的背。
大鸟避之不及,被阿赫骑坐背后要害,转过脑袋立刻用喙去啄。阿赫生生抓住大鸟长喙,另一手紧紧抠进大鸟完好的一边翅膀肉里,向外撕扯,同时微微侧扭开身体,顺势利导将大鸟长喙狠狠插进背心,往下一摁!
大鸟发出痛苦尖锐的叫声,却因为喙被握住插在肉里,开合不得,不至刺耳。
大约明白自己死定了,大鸟怨毒的用对着阿赫一边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两条长腿飞快朝断崖奔去,背朝下跃身一跳
大鸟腿长,本来离断崖口又近,加上发狠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强挥动断掉的两边翅膀反挡住阿赫,迟了一两秒竟真让它带着阿赫跳下悬崖
“不!”安晓洁正巧循着打斗声找到出口看到阿赫被扣住跌下悬崖的一幕。
大鸟冰冷的眼睛闻声齐齐看来。
安晓洁手脚发软,头脑发热,面对着飞速飞来两只的大鸟出奇的冷静。她迅速后退,足足退了近一米。安晓洁把火把固定插好,再把用来擦鼻血的上衣用刀划成没沾血和沾血一大一小两半。大的那半缠在骨矛尖下面一点的地方,骨矛末端被她磨了一个洞,把皮绳从里面穿进去打结。使得骨矛一旦投出去也能够收回。
她现在所在的洞口在巨石十点钟偏上,原本被枯掉的爬山虎一样的植物掩盖着,很难发现。洞口也特别低矮,只有一米五左右,连她走过来都必须低着头以防撞到上面,更不用说那么两只大鸟。一旦它们把脖子伸进来,除掉它们会飞灵活的优势,制造机会杀掉它们不是不可能。
将它们引进来,把可能,变成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