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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择措不苟言笑，掀开那血腥气浓重的帐子。

那帐中躺了一地死尸，血水浸红了帷幔。

而大床之前跪着一人，垂头丧气，双手反绑，满身是血。

珠绣瞪大了眼睛：是萨拉！

而他身后的床上，正紧挨坐着擦拭着亮锃锃刀尖的珠兰，嘴上正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姐姐，让你失望了。”

珠绣往后一退：“萨拉？！你做了什么！”

萨拉张了张嘴，并没有说话。

“萨拉已将你招供。”珠兰粲然微笑，她的笑脸虽不够柔美，却率真勇敢，“父王，这是从珠绣房中搜来之物。”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纸，送至羌王面前。

羌王只一扫那东西，脸色就变了，扔在珠绣脚下，喝道：“珠绣！”

珠绣被这一喝吓得往后大退一步，慌慌张张朝珠绣道：“不、不可能！你陷害我！”

“这是梁州城林氏家主写给你的密信，说是新皇口谕要你杀害瑞王及瑞王妃。”珠兰望着她，失望道，“我西羌虽穷，却用不着做人傀儡。姐姐虽能靠此得人扶持，却陷西羌百姓于奴役之中！”

珠绣怔怔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封信分明被自己烧掉了！

——可若这封密信是真的，那她先头烧掉的是……是假的？！

珠绣正惶惶想着，忽见帐前又来了一人，是瑞王！

头顶传来瑞王淡淡的声音：“珠绣，你还真是着急。”

羌王面色极不好，对着她皱了眉。

“哭啊。”瑞王淡淡笑道。

珠绣一时难以辩驳，坐倒在地。

……

珠绣公主好歹是羌王之女，羌王虽并未人心将她赐死，却亦削夺她公主封号，变为平民，编入贱籍。

这对珠绣而言是天大的打击。

而如此一来，珠兰便成了唯一的继承人。瑞王则与西羌结盟依旧。

此事告一段落，宋尔雅随苏恪在西羌养了一个月之久，这才将回到刺史府中。皇上的谕旨已下，陆陆续续修建王府的银钱亦拨了下来。看来皇上此意，是打定了要苏恪就此老死在这梁州当中。

此后，又传来了珠绣不堪艰苦生活，愤然自尽的消息。

宋尔雅在府中又静养了一些时日，高嬷嬷与锦绣都伺候得极好。苏恪见这两位在身边劳碌不已，便又着严馥安排了两个走脚杂使的利索丫鬟。

两个丫鬟照顾起王妃来处处细心，但宋尔雅却从不叫她们照顾小世子。宋尔雅只信高嬷嬷与锦绣。

可这一想，又越发想起喜乐来了。

当时为了躲避一路暗杀，他们仓促之间逃往了梁州，竟然连喜乐都给忘了。时候宋尔雅问过高嬷嬷诸人，她们都道喜乐来报信后又急匆匆出了府去，不知所踪。

若不是喜乐当时机灵应变救了自己，或许此时她早已成了肖贵妃收下的一缕冤魂。宋尔雅这么一想，越发想早日回到京城去，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