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楹道:“严霜执掌东厂后,并没有横行霸道过,今儿的事可能真是有些误会。”
严鸾道:“皇上说的是,时辰不早了,臣陪皇上上朝吧。”又对陆通道:“多一年少一年的租子别过于计较,再者以后府里的事我们自己打理,不必惊动外人。”
只这一句话,听在严霜耳里却如雷击,险些跪不住就倒在地上。曹小川忙伸手将严霜扶住了,又将他掺起来跟在赵楹和严鸾身后走出严府。
过了几日,严鸾陪赵楹用晚膳的时候道:“小霜和我赌气也就算了,怎么连差也不当了?我从那日后就没见过他。”
赵楹道:“我也以为他是和你赌气,今儿听太医说了才知道,是真的病了。”
严鸾放下筷子,道:“你先吃,我去看小霜。”
赵楹道:“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吃过饭再去吧。”
严鸾已经起身,道:“我饱了。”便走了出去。
刚走到严霜住的屋子门口,便听里面曹小川的声音道:“督公,您把药喝了吧。王太医说您病的本来不重,就是这几天不好好吃药,才把病拖的深了。”
严鸾敲了敲门走进去,曹小川和旁边伺候的几个小太监忙给严鸾见礼。严霜也想起床,却被严鸾一把按住了。
严鸾接过曹小川手里的药碗,对严霜道:“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有病却不肯吃药呢?”
严霜道:“先生……还在生我气么?”
严鸾笑道:“我怎会生你气?快趁热把药喝了。”说着便拿起汤匙,吹了吹,喂到严霜嘴边。
曹小川在旁边道:“严大人,奴才要去皇上那边伺候,先告退了。”
严鸾看了看曹小川道:“你如今是秉笔太监是么?我看你倒有些眼熟。”
曹小川的脸一下变了色,强撑着道:“是,奴才之前是伺候先帝的,严大人可能那时见过奴才。”
严鸾道:“去吧,这几天小霜生病,皇上那边你多费心。”曹小川施了礼,便带着那四个小太监退了出去。
严霜由严鸾喂着把药喝完,才低声道:“我知道先生对阉人一向反感,怕是早就厌弃我了。”
严鸾用手握住严霜的手道:“小霜,你当初是受我所累,我心疼还来不及,怎会厌弃你?”
严霜的眼泪已经下来,哽咽着道:“我知道我不配,可是在我心里,我只有先生一个亲人。”
严鸾从怀里拿出帕子,边替严霜擦泪边道:“我明白,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这世上只有小霜是跟我姓严的。”
严霜扑到严鸾怀里,小声哭了起来,严鸾只有搂紧了他,又安慰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