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秉一出昭仁殿马上拿出一千两银票塞到严霜手里,道:“严公公,这是给打板子的公公喝茶的。”
严霜笑着推了道:“路大人放心,东厂和锦衣卫如今都在先生麾下办事,这板子如何打我自有分寸。”
陆怀信到了家里,自是免不了陆通的一顿训斥。
陆通看陆怀信一直心绪不宁,便道:“干嘛像丢了魂儿似的,这时知道害怕了?”
陆怀信道:“父亲,今日代简王对皇上说我是老爷的……。我看皇上好像信了几分,老爷现在还未回府,我怕……怕皇上为难老爷。”
陆通听后气得抬手要打陆怀信,看见他脸上已是满面青紫,便打不下去,气道:“你才回京任职多久?就惹出这么多事。前些日子让老爷生疑,差点把咱们一家撵走。如今又让皇上生疑。你是不是每天在皇上和老爷面前举止轻狂,出言无状?”
陆怀信苦着脸道:“儿子不敢,可能都是儿子这张脸惹出来的祸。”
众人走出昭仁殿,暖阁里就只剩了严鸾和赵楹。
严鸾坐到赵楹的身边,道:“对不住,又给你惹了麻烦,还费了你那么多银子。”
赵楹伸手揽过严鸾,道:“这事也不能怨你。云诺自幼在王府长大,虽说只是管家之子,但也从未受过委屈,一时沉不住气,也不是什么大事。”
严鸾道:“他现下住在我府中,又在吏部任事,我该好好约束他。”
赵楹笑道:“我还想问你,干嘛这么宠他?不过二十板子,又是东厂来打,你还怕把他打坏了?”
严鸾笑道:“他可是你的人,要是万一身上留了疤痕,以后怎么伺候你?你不领我情就算了,还来怪我。”
赵楹一愣,道:“我的人?”旋即便明白了,笑道:“你还记得那日在这里,我和他喝酒的事?我那时是想气你,故意找云诺演了一场戏。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会对他有那种心思?”
严鸾道:“真的?”
赵楹指着自己心口道:“傻子,这里哪还容得下别人?”
严鸾把耳朵凑到赵楹心口,道:“那我听听,看它怎么说。”
严鸾回府时已经到了亥时,却吩咐轿夫先去陆通家里。陆通引着严鸾去陆怀信卧房,边走边道:“老爷这么晚还来看信儿,我们怎么敢当?都是信儿不好,给老爷惹祸,本该我去老爷那边请罪的。”
严鸾道:“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云诺,你别再责备他。”
陆怀信见了严鸾,心里才踏实下来,忙道:“老爷怎么这么晚还来了,我就是些皮肉伤,不要紧的。”
严鸾看陆怀信确实伤的也不太严重,便点点头,道:“以后再有这种事不要和人家冲突。我的名声自新泰年间便不太好了,那时帝党说我是安王党,安王党又说我是帝党,总之两边都说我是小人。所以我早就不理会别人说什么了,你也不必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