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慌了手脚,一股无以名状的矛盾感狂乱地撕扯着他的心。
这可怎么办呢?答应她吧,对不起上官茗茗,不答应她吧,怕她真有个好歹。高寒长叹一声:“唉……”
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爱情再高尚也不能害命吧?
无所适从的高寒蹲下去,拉开安晨晨捂着脸的手,痛苦地说:“行了,行了姑奶奶!我他妈从了还不行吗!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把你咋地了呢!”说完无奈地双手抓着短发。
安晨晨一下站起来,也想把高寒拉起来。虽然她没拉动,虽然她仍泪流满面,但随即就破涕为笑了。
不难想象,此时此刻的安晨晨定然美滋滋地享受着眼前的事实。一场欢娱是小事儿,高寒还是在意她的,证明她在他心里的位置杠杠坚固。
爱情真是太自私了,这种情况下不伤害别人很难获得幸福。三毛说过:真爱是天使的化身,而孽缘是魔鬼的玩笑。高寒至今也没对哪个女人说过爱,那是他不想把吐出的唾沫往回舔。但是上官茗茗的出现却让他在内心深处说出了爱。
对于安晨晨来说,让她感觉到浪漫得要死的东西只有她得不到的高寒。事实在面前摆着,还要啥自行车啊?即便不完整,哪怕只是这个男人没有灵魂的**也行啊!最起码能够聊以自慰啊!要么怎么说感情就像两个人拉皮筋,总是最后松手的最痛。
高寒也不好过,受情所累是男人最可怜的地方。他一边被安晨晨拉着在桥头打车,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对上官茗茗说:“原谅我吧,吾爱!”
他又去“扶贫”了。但此次扶贫是被迫的,他以为只是自己的身体遭到了绑架。
一路上一个苦着脸,一个窃笑不止。
饶恕男人吧上帝!因为男人的身体是不用钥匙的发动机,沾火就着。事物美好的系数在于人们对它的珍惜程度,也许真怕这是最后一次缠绵了,安晨晨的开幕式太隆重了,就差再跳一段钢管舞了。高寒别说经历啊,就是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女人能有这样高深的本事,简直能把男人骨头都媚酥了。安晨晨的身体太听心的指挥了,向高寒汹涌澎湃地诏示着爆燃与疯狂,熊熊的激情地动山摇……
当高寒伸手把她拉坐在怀里的时候,她却醉眼迷离上气不接下气的地说:“上集表现不错,中场休息,准备下集!”
继而,她再次把高寒扑倒。
蓦地,高寒突然彻底理解了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君王是如何就范的,有的女人就是为摧毁男人而生的,这类女人比妖精更能让男人销*魂,仿佛男人除了死,只剩下臣服在她石榴裙下一条路,这样才能尽她的天职。
谁料,高寒以为只有上下集,哪知道最终却演成了上、中、下三集。然而,安晨晨的脸蛋儿仍是潮红的,那满足的笑容是美翻了之后的浪花。
高寒无精打采地出门时,安晨晨像个胜利的女王一样在床上大声喊:“终生难忘吧!老娘也是第一次耍的这样爽!我保证,就算你不跑路,老娘也能在重庆等到你!你的种子撒在老娘肚子里喽!哈哈……”
高寒关门的刹那,她在床上笑得直蹬腿儿。
高寒筋疲力尽地蜷缩在出租车上,刚刚的疯狂既让他难忘,又让他不耻。眼前一直浮现着昨晚上官茗茗临走时信任的眼神,自己深深理解被心爱之人伤害的滋味,这就是尤胜死亡的背叛啊!自己该如何面对上官茗茗啊?她能理解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背叛她的吗?她能懂得自己的无奈与痛苦吗?
无形之中,自己变成刽子手,亲手屠戮了爱情。
早上七点多,高寒回到了上官茗茗的房间。走到床前,上官茗茗一动都没动,她垫着枕头平躺着,睁着眼睛平静地看着高寒,耳朵里塞着耳机,好像在听音乐。
高寒放下包站在床前,蹙着眉头与上官茗茗对视。
两人就这样平静地对视,一分钟后,高寒开始脱衣服,随着衣物的撤离,后背和肩头的抓痕、咬痕清晰可见。当他要上床时,上官茗茗摘下耳机,平静地说:“洗个澡吧。”
“洗完回来的。”高寒的语气和眼神都是那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凛然。
“再洗洗,我帮你洗。”上官茗茗坐起身,语气温柔平静,薄如蝉翼的胸衣很扯眼球。
高寒先进洗手间放水,随后用浴巾围着身子的上官茗茗进来站在他背后,平静地用花洒往高寒的后背淋水,一寸一寸地打浴液,一寸一寸地用毛巾擦,擦得很慢很慢,很细很细,连耳朵眼和手指缝都擦到了……
突然,高寒一把抓住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咽了一下口水他才说:“茗茗,我……”
刚说到这儿,上官茗茗马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假如你做了任何需要我谅解的事,我想你已经得到了我的谅解。”
说这些话的时候,上官茗茗没有看高寒的眼睛,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和高寒那已经被擦得很细很细的胸*肌。
这句话让高寒的额头很热,热得眼里漾起了热的液体,他双手抓*弄着上官茗茗的秀发,把她的头贴在自己的颈窝,咧着嘴哭得无声而悸动……
该来的还是来了,上官茗茗的原谅比惩罚让高寒难受一万倍。高寒多么渴望她能歇斯底里的厮打咒骂自己啊!那样他还能好受一些。
面对上官茗茗的宽恕,高寒无地自容,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真的,人心什么都受得了,生生死死都不在话下,但就是受不了太过分的宽恕。因为这种宽恕太广大无边了,广大无边到无所不容,因而也就太不讲原则、太不分青红皂白了。这样的宽容简直广阔得包罗万象、藏污纳垢,甚至广阔到容得下杀人放火的滔天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