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密密的酥麻感从腕间扩散开来,林以忱蜷了下手指:“九班。”
“九班?”陆时晏扬眉,九班是学校里的艺术特长班,“为什么在九班?”
“也不去上课,去哪个班都一样,”林以忱屈指,不轻不重地往他那只耍流氓的手上弹了一下,“摸骨算命呢?摸这么仔细,算出来什么了?”
陆时晏勾唇笑笑,难得没贫:“明天先陪你去办公室?”
“不用,”林以忱从架子上拿了条毛巾,擦完手把毛巾递给他。
陆时晏接过毛巾,边擦手边问:“自己能找到吗?”
“能,”林以忱把横在他们中间的小桌子挪到一旁,“班主任怕我迷路,特意给我画了张地图。”
“真的假的?”陆时晏拿了条擦脚毛巾递给他。
林以忱指尖一顿,笑了起来:“你还真信啊?”
“你大爷,”陆时晏往他屁股上甩了一巴掌,啪地一声响之后,下意识丢了两个字出去,“真翘。”
林以忱:“···”
林以忱危险地眯了眯眼,临出门前,丢了五个字给他:“晚上睡沙发。”
陆时晏还以为自己今晚真要睡沙发了。
他从洗手间里出来,走到亮着灯的卧室门口时,抱着侥幸心理敲了敲门:“忱忱。”
“门没锁,”林以忱的声音传来。
“我还以为你真打算让我睡沙发,”陆时晏进了卧室,反手关上门。
“你要想睡也不是不行,”林以忱把书丢到床头柜上,躺到被子里。
“现在关灯?”陆时晏坐到床边,垂眼看他。
“嗯,”林以忱闭着眼,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关了灯,陆时晏下意识扯着被子躺了进去,直到他的手碰到了身旁的林以忱,才慢半拍地想起个事儿来:“我们为什么只有一床被子?”
“陆姨说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了,”林以忱眼皮都不抬的说。
陆时晏在一片漆黑中转头看他:“你睡觉踢人吗?”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侧,林以忱眼皮跳了跳:“我不属驴。”
陆时晏有点儿想笑,转回头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也可能是旁边林以忱平稳的呼吸声太催眠,总之,他闭上眼睛之后都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就投入周公的怀抱了。
但,周公很不友好,他闭眼之后没来得及胡思乱想那点儿事儿,都在梦里梦到了。
翌日清晨,林以忱被外面林伴语和陆知意叽叽喳喳的斗嘴声吵醒了。
半梦半醒间,他手扯着被子往上拽了拽,手脚并用地搂住了旁边的抱枕,腿无意识的在抱枕上轻轻蹭着,试图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但,这个抱枕好像有点儿硬。
这个想法从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瞬间,他听到了一声压抑地闷哼声。
他掀了掀眼皮,脑子空白了有三秒,才反应过来被他当成抱枕搂在怀里的是陆时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