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日日夜夜妄想的人就在眼前,正被他牵着手,正被他提着要求。
齐宿感觉自己在做一场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偏偏最不可思议就是现实。
薛知恩一生被提过无数的要求。
让她夺冠,让她争光,让她优秀,让她听话,但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听过最离谱的要求。
“你能不能去死?”
她真情实感地说。
“你这种恶臭的垃圾活在世上就是浪费资源,我为什么那么倒霉要被你这种东西喜欢?啊!快点放开我!我不想沾到你身上令人作呕的味道!”
“……”
齐宿一点点放开她的手,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忏悔。
他是禽兽。
他不是人。
可是,真的扛不住啊。
齐宿透过指缝觑对他满是厌恶的薛知恩。
这大概就是——
她的眼里都是我哎。
即便是厌憎我。
“知恩,”他双手合着挡住大半张脸,朝她笑弯眉眼,“你真的很棒。”
“……”
薛知恩不知道他在夸自己哪里棒。
跟有病一样。
不。
他就是有病。
齐宿缓过劲,等难耐的燥热消了才从沙发上站起身。
房间就剩最后一个卧室没打扫,薛知恩反应那么大,齐宿也不好再刺激她,又挂上那不要脸的笑容。
“时间不早了,我去买菜,很快就回来,你在家乖乖等我好吗?”
薛知恩冷冷看他一眼,并不应答。
齐宿不太放心她,在那杵着踯躅一会儿:“要不我……”
但薛知恩没给他踌躇的机会,捞过沙发旁的靠枕狠力丢到他脸上。
“拿着给你的钱滚!少在我跟前碍眼!”
齐宿还是被赶出来了。
他抱着靠枕,无奈地看着被大力拍上又弹开的防盗门,站了会儿,试探性地重新拉开门,客厅空无一人。
齐宿蹑手蹑脚地进去,在主卧见到那抹消瘦的身影才松口气。
他把靠枕放好,跟屋里的人说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