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只喝了半碗汤吃了一点鸡肉,其他的一点没碰,便撂下汤匙说:“我饱了。”
“才吃这么点,”齐宿看着她消瘦的身躯皱眉,“再多吃一点……”
“你不吃?”
“……”齐宿不可思议地看她,说话磕磕巴巴地,“你、你是在关心我吗?”
“你就当是吧。”薛知恩声音冷淡。
齐宿简直受宠若惊,天上要下薛知恩了?
不对。
不用下,薛知恩就在眼前。
天上真的下过薛知恩了!!
不过,他还是感激地说:“没事,我吃过了,你再多吃点吧,你太瘦了。”
薛知恩静静看了他几秒,也没深究他前半句话的真假,起身说:“随你。”
薛知恩不吃了,齐宿也不能再把她拉回来强迫她多吃,那样带着情绪吃饭说不定会气出胃病。
他叹了口气,先收拾桌上的碗筷。
他拿起那汤碗,注视着里面的汤匙,指腹轻轻刮蹭碗沿。
薛知恩贴过的温度好像还存在。
齐宿低垂的褐眸愈沉,喉头发干,一点点靠近碗沿。
“你在干什么?”
“!”
齐宿倏然回过神,薛知恩不知何时靠在厨房的推拉门边意味不明地看他。
尽管他是个无药可救的变态,被抓包还是有点慌乱的羞涩,整张俊脸红了大半,找补似的说。
“我看没喝完有点浪费……你信吗?”
他触到薛知恩沉寂的眼眸突然有些编不下去了。
他怎么能骗她呢?
他太过分了。
齐宿开始自我唾弃。
薛知恩并没揪着这事儿不放,好像他是不是要就着她用过的碗喝汤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只将视线移向别处说。
“你什么时候走?”
“我今晚不走了。”齐宿语气自然。
他实在放心不下薛知恩一个人,今晚仍准备在这儿陪着她。
薛知恩转回目光射在他个高挺拔的身躯上,又问了一遍。
“那你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