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抱着那人扔来的抱枕,嗅着上面沾上的一点属于她的气息,唇角勾起无法言喻的夸张弧度。
刚才他是死了吗?
被薛知恩杀了吗?
感觉只有一个字。
啊。
好啊。
太啊了。
啊翻天了。
他眉飞色舞地缓着少气的肺,回想休克昏厥的记忆只剩一片漆黑,但他好像听见有人在求他醒……
来不及细想,一物件被毫不留情地丢在他手边,偏眸一看,是他的手机,没等发问,就听沉冷的女声射来。
“打电话吧。”
“打给谁?”齐宿不解。
薛知恩好像听到本世纪最蠢的一句话般,蹙眉说:“打给救护车,还有——”
她顿了下,说:“警察。”
齐宿只听进去后两个字,语气有点不可思议,隐约泪目:“知恩,你终于要报警抓我了吗?”
薛知恩:“……”
薛知恩真的很想看看他脑子里到底都装的什么,她额前暴起几根青筋,极力忍耐地说:“报警!抓我!”
齐宿像是被吓到了,丢开手机,但更多的是困惑:“为什么要报警抓你?”
“你是在故意跟我说蠢话绕弯子吗?”薛知恩咬着后槽牙说,“你刚才差点死了,你不报警让警察处理我?”
“可我是自愿的。”
齐宿一脸理所当然。
他就没把她的任何恶意挂在心上,在他的眼里,薛知恩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好的,即便那能让他时刻丧命。
薛知恩的脸被一口气憋得青紫。
“而且——”齐宿扯了扯自己的圆领,伤痕累累的脖颈露出来,“如果我告诉警察我们是情侣的话,闹大了的话怕是整个小区都知道我们是情侣关系,你想那样吗?”
这句话彻底把薛知恩那口气堵了回去。
她捂着隐隐犯疼的头。
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感到无力。
她只能苍白地问:“你真的不走吗?”
“我没法走。”
齐宿目光流连过她唇上的咬伤,起身拿过医药箱,翻出碘伏棉签:“会有一点疼,知恩,忍一忍。”
薛知恩看着这个满身伤痕,却第一时间记挂她只是破了一点皮的嘴巴的男人,抿了抿唇角,低敛下眼睫很小声地问。
“你……就不疼吗?”
齐宿愣了下,稍深的漂亮眸子盯着她。